林婳愣住的当下,蓦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击。她是热爱文学的,她迷恋的文字可以是华丽的,也可以是凄美的,想不到竟有人能把文字组合得如此污秽不堪,就是盛怒中暴躁的熊老师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有好事的拉住沈丹,故意问:“听说江树要出国了,你说,林婳和江树还有可能吗?”
“切!就她那穷酸样,还能有戏!老子得不到的东西,她也别想!呸!”沈丹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江树要出国了吗?林婳心想,江树从小的梦想是当外交官,选择出国并不稀奇。
下了晚自习,林婳进小花坛里取自行车,无意中看见江树站在一棵树的阴影里向她招手。
她心里一阵喜悦,又不想表现地太明显,隔着半米的距离问:“江树?你怎么在这?”
“等你,说几句话就走。”
“你好多天没来上学,班上同学在传你要出国了,是真的吗?”
“呵!听谁说的?我可没那闲钱。你呀,就是个傻子。”
江树靠近林婳一点,递上一个盒子:“给,毕业礼物,拿我所有零花钱买的,我的全部家当都在这儿了。”
林婳瞧着手里精致的盒子,里面每一个凹槽都镶着一颗金色锡纸包裹的巧克力,是货架上高价位区里的一种。
“好端端的,送礼物做什么?”林婳抬起头,江树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林婳~”猝不及防地,江树忽然上前,把林婳抱在怀里。
林婳的眼睛微微瞪大,心跳越来越快,她嗅着江树衣物上的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心地涌起一丝一丝的甜。
江树静静地抱着她,一句话也没有,林婳察觉到他的异样。
微风拂过,江树的薄外套好像飘荡在一根细竹竿上,假若风再大点,竹竿就会被吹走似的。
林婳鼻尖一酸,想到了很坏的一种可能,然而本能驱使她,极力地否认、排斥那个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似乎很漫长,也似乎很短暂。
江树轻哼了声,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他缓缓地松开林婳,说:“走吧,天黑了,回家注意安全。”
林婳推着自行车,在离开江树视线的瞬间,后面喊了句:“林婳!”
女孩回头,江树用她能听到的最小音量说了声:“再见~”
林婳不喜欢“再见”这个词,她担忧地踮起脚望了望江树,叮嘱道:“起风了!早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