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中考还有一个月,随堂小考越来越密集,各种试卷、习题真真犹如雪花片片飞落。
临近大考,江树却感觉到,身体越来越不对劲,总是容易犯困、没精神,腹部上方也隐隐作痛。
他撑着头,半节课都在打盹,下课铃一响,这才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间发现林婳又在画画,顿时饶有兴趣地凑过来看:“在画什么?这是一座小岛吗?岛的形状好奇怪,岛上的树、房子、草我都看得懂,可是长着翅膀飞到天上的人是什么鬼?”
林婳边画边耐心解释:“这是三月岛,岛的形状是一个羊头。岛上的山叫浮玉山,山上种着樱花树。山下有我住的房子,房子后面是白茵谷。白色的草可以治病,人生病了只要躺上去一会就百病全消。天上飞的是男人,这里只有男人才会长翅膀。”
江树忍着笑,装作虚心求教的样子,好奇地问:“为什么只有男的会长翅膀,女的呢?”
林婳眼珠转了一圈,一本正经地编道:“只有出现彩虹的时候,三月岛的男人才会长出翅膀。然后带着自己爱慕的女子飞到彩虹桥上看樱花,这样很浪漫!”
“喔~”江树一副了然的神情,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婳,“那你能把我画上去吗?我也想住这座离白茵谷最近的房子,这样就可以不生病!”
“没问题!”林婳十分爽快答应道。
时钟滴答滴答,才五分钟的光景。一个衣袂飘飘的白描男子出现在白茵谷中。
江树瞧着画纸上他英俊潇洒的身姿,早已笑得眉眼弯弯。
林婳拿出一张白色卡纸,刷刷画了一个圆形的类似符咒的花纹递给江树。
江树手执这个卡片很是疑惑,林婳神叨叨地嘱咐:“这是通行证,没有证件你去不了三月岛,收好了啊!”
江树轻哂一声,虽觉得幼稚,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女孩亲手画的什么通行证夹进了最喜欢看的一本《山海经》里。
回头看到女孩收起画本,又着急忙慌地在赶作业,半天一句话也没有,无奈道:“林婳,下课时间,能陪我聊会天吗?”
“有什么话你说呗,我又不是听不见。”林婳仍埋着头。
“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努力做什么?以后嫁个好人家,不就什么都有了。”江树的语气里透着些许暗示。
“嫁人?”林婳终于抬起头,隐约看懂江树的神情后,红了脸又低下头道,“我才多大,想那么远的事。再说,就算嫁得好,也不能总靠别人养吧,我自己也要会赚钱的。”
江树只听进去了“别人”两字,眼神幽怨地闪了闪,气闷地又趴桌子上,继续睡觉算了。
林婳的眼角瞥见靠墙坐的沈丹一直盯着她。
沈丹看上了江树,写了好几封情书给他。江树完全不搭理的态度让沈丹又羞又愤,一双如巫婆般淬了毒的眼睛总暗中窥探着林婳和江树的一举一动。
中考前的两个星期,江树对林婳说他家里有事,要请假了,可能到中考才会来,叫她好好考,中考见。
江树请假不在的第四天,他爸爸过来把江树课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
黑暗中的那双眼蠢蠢欲动,沈丹公然在走道上推林婳的肩,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能一口把她吞了,骂道:“saobi!跟我鞋子底下的东西一样恶心!老子恨不得一脚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