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柳崇光此等模样,皆心下伤感,一时俱都不语,半响还是蒋嵩开口道:“长文兄对的甚妙,小弟也献丑了。”当下亦学罗季名缓身站起,绕着厅桌走了几步说道:“苦读添文采,举步面临翰林院。襟织御风寒,出外当告婆家门。”
“哈哈,没想到天士兄还如此怜惜女子,想必是嫂夫人教导有方吧。”罗季名见蒋嵩对出此句大感吃惊之余又身感好笑。
“那里,小弟尚未成家,你那来的嫂子。”蒋嵩满脸赤红,反击道。
“别吵了,该我了。”逍遥无忧打断蒋罗二人的争吵吟道:“苦读添文采,举步面临翰林院。浊体洗征尘,临池首选清华浴。”
“好,好你个子平,不错不错。”柳崇光点头赞道,便把目光对准了沈墨翰,蒋罗三人也同样如此。
沈墨翰见到此等摸样,眼珠微微一转,心里便想好下联:“各位见笑了,苦读添文采,举步面临翰林院。百炼聚精神,勤学冷对千夫指。”
“好,果然不愧是解元,妙极啊。”众人皆道。
众人商解半天,最后一至认定逍遥无忧之对在几人当中最次,纷劝其饮之,逍遥无忧终抵不过几人之言,喝下了这杯酒。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结果,不到一个时辰,逍遥无忧已是乱醉如泥,已分不清物是熟非,看那神态,再来几杯就立马倒下。
蒋嵩连忙劝说道:“放过子平吧,我看他已经不行了。”
罗季名哈哈大笑,拍拍蒋嵩的肩膀说:“天士兄,你这人过于沉稳,总爱搞折中,不管是对尊长还是同辈,你总是圆滑逢迎,不愠不过,你究竟有没有立场和原则啊?”
柳崇光也是酒喝多了,话亦多了,忍不住替蒋嵩打抱不平:“天士兄为人甚是豪爽,也是一个最讲原则的人,他不搞折中,他是扶助弱小,这是他的优点。”
罗季名撇了撇嘴:“哟,我们身边还有一个大好人啊,真是逢君不晚,识君晚啊!”一脸嘻笑道。
沈墨翰温和的说道:“介之兄,你为人豪爽仗义,就是嘴巴有点尖刻,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毛病,以你的才华和一颗善良的心,一定会赢得更多的朋友。”
罗季名眼睛一瞪冲大家说道:“要那么多朋友干吗?有子忧,子平,长文,天士几个人为知己,平生足矣。”
蒋嵩闻声说道:“你读书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考取功名,以求得仕途坦荡,在我们兄弟几人之中,就你和长文对政治最为敏锐,每当说起国家大事总是滔滔不绝,你思想敏锐,见识深广,家庭背景也好,正是官运亨通之人,将来入朝为官,定有许多人巴结逢迎,难道你一律不往来?”
罗季名直摇头道:“这都是我家老爷子逼的,我可不愿意走那条路,不过我看子忧到是有状元之才。子忧他日你飞黄腾达了,该不会忘记今天在坐的各位吧?”
沈墨翰闻言出声道:“朋友之间的友情难道用富贵和显达来维系吗?若是日后你们发达了,也定会还认我这个朋友吧!我想我们几人的友谊一定会万古长青的。”
蒋嵩看了看沈墨翰说道:“可惜当今皇上如此叫人心寒,自古以来,官场如战场,为了争权朵利,陷害撕杀着有之,尔虞我诈着有之,仕途险恶,不得不妨啊。有道是:三年宋知府,十万雪花银。你若不同流合污,可能就无立足之地;你若同流合污,那就愧对这八尺男儿身啊,处世艰难,艰难啊。”
沈墨翰扬了扬头,两眼精光四射,坚定的说道:“仕途险恶,人心叵测,但是,我相信事在人为。如果将来我入朝为官,一定会尽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去改变现状,清除官场积弊,理顺人际关系,做大宋的忠臣,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来报效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罗季名笑道:“子忧的志向可真不小,我看子忧的最终目的是改良社会,报效皇帝老子。“
“我赞成子忧的观点,如果大宋多几个像子忧这样的人,奸佞妄臣将失去立身之处,何愁辽兵呢?大宋也会有一个崭新的面貌。”一直甚少开口的柳崇光开了口。
“对,我不追求名利、仕途,一不为爹娘,二不为自己,为大宋的富强而读书。”蒋嵩闻言也情绪也为高涨。
“天士兄所言甚是,为大宋富强而读书,来,我们干了这杯。”罗季名也大是激动。
沈墨翰几人昨日相谈甚欢,将进五更方才散去,沈墨翰因白天睡过一觉,加之酒劲上涌,并没有睡意,小息片刻,便推门而出。
早春二月,寒风料峭,月影朦胧,枯黄的树枝上长满了嫩嫩的绿芽,一股春的气息洒满了整个大地。
树影朦胧之下,正有一人练剑,却是那逍遥无忧。
“子平兄,好雅致啊,我还以为你仍沉醉不醒呢。”沈墨翰嘴上打趣道,心下却是微微有些吃惊,书生那个不是读书以报天下,习武的却是少之又少。
“到让子忧兄见笑了,在下自幼习武,每到晨间是必然舞上一剑,到是子忧兄何以也是这般早起。”逍遥无忧这刻见到沈墨翰显然大为讶意,方此问道。
“我昨日白天已曾睡过,这会到是不困,便出来走走,方才有幸见到子平兄的剑法啊。”沈墨翰缓步踱到逍遥无忧身前。
“子忧兄可是也好此道?”逍遥无忧见沈墨翰走近身前,以为沈墨翰对这剑法一道也是大感兴趣,心下甚是高兴。
“那里,我对此道是一巧不通,只是好奇而已,子平乃一介书生,为何好此道?”沈墨翰确是不会这剑法,闻言略感尴尬。
“实不想瞒,我家世代习武,我更是从小便沉迷剑法一道,奈何姨夫定要我考取功名,将来报效国家。”逍遥无忧本以为遇一知己之人,这刻听闻沈墨翰之言,对这剑法之道确是不知,失望之色尽显眼底。
“入朝为官是每个热血青年的梦想,报效朝廷更是每个大宋子民应尽的义务,子平为何有如此想法?难道就任凭八尺男儿之身荒废?”沈墨翰大是不解更甚是气愤,万万没想到这逍遥无忧是如此之人。
“子忧兄,你误会了,我逍遥无忧怎可是如此之人,我从小的梦想就是驰骋疆场,击退辽兵,而不是上朝为官,我受不了官场的乌烟瘴气。”逍遥无忧见沈墨翰之言大有责怪之意,慌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是在下卤莽了,还望子平兄万勿见谅。”沈墨翰心下顿解,拱手至歉。
“万勿如此,子忧兄心胸宽阔,在下敬佩万分,刚才之言足见子忧乃是真真的大宋之梁,小弟岂可怪之。“逍遥无忧伸手拉起沈墨翰双手说道,言下大是钦佩。
“没想到子平兄竟然和我想的一样,我也不喜欢官场上的那种尔虞我诈,反而没纵横沙场来的爽快。”罗季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了出来,听到逍遥无忧之言大声附和。
“介之,昨天晚上还奇怪你思想如此怪异,原来如此。”沈墨翰想起昨天晚上的交谈便豁然开朗,没想到这罗季名竟也欲征战沙场。
“子忧兄,可别忘了今晚之约哟。”罗季名嘿嘿笑道。
“那能忘记,介之兄如此推荐那师师姑娘,此等妙人,怎能不见上一见。”沈墨翰也是万分期待今晚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