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一缩,他的长指抓紧窗框。
这几百年里,她脸上笑容似是少了许多,也勉强了许多。
是呢,她变了,变得让自己陌生无比。
都敢独自下界去,偷偷勾……呸!
那一天,青石巷中,她陡然泛红的眼眶,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谁?
若单纯是对“傅流芳”心生好感,不应该是喜上眉梢吗?
遥遥的,他望到蘼萝穿过海棠树下,最后抱膝坐在水池旁。
虽看不到脸上神情,但他知道,她是难过的……
烙烯似是没有离开的意思,蘼萝只好一直呆呆坐在那里。
碎碎花雨沾染她满发满身,她都懒得抬手拂去,懒得摇晃一下身子。
她不想回去,她虽然没有吃醋的资格,但却有躲开的自由。
池水清澈见底,风乍起,花瓣沉浮,波光潋滟。
她心里燥闷的很,突然有了跳下去畅游一番的冲动。
一念生,心魔起。
她咬咬唇瓣,双臂一张,前倾了上身。
于水下化了原形,她眨动眼眸,看向自己的双翅、蛇尾。
被拔了鳞片的地方,血痂已落,露着粉红色皮肉……老头儿说,再过上仨俩月,就能生出新的来了。
唉……
幽幽的,她在心底一声叹息,甩动一下绿绿长尾,惹起涟漪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