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以后,蘼萝便再不敢过去探望墨彻,即便是挂记的坐立不安、百爪挠心。
荆渊神君每天都会带着小孙子过来,每次见到徒弟,他都免不了对其进行一通极其有深度的挖苦奚落。
肇寻更是对蘼萝“佩服”的不得了,很快就将她的“英雄”事迹散布东域。
一传十,十传百,烙烯闻风,自是立即振翅飞来。
蘼萝推开窗子,趴在窗沿上,蹙眉托腮,愁思如海。
隔壁窗子也开着,烙烯嗓门大,嗔恼声毫无阻碍传了过来。
“墨彻!你这侄女也太胡闹了些!她爷爷不在,你该好好管教才是!该打打该骂骂,不能一味总宠惯着!”
“你也太冲动了!怎能就那么不顾自己性命进去救她呢?现在诸天仙神都知道,你差点死在塔里头!死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那就什么都没了!连把灰都留不下!”
“你是不是该换药了?乌图,你去把东西拿来,我帮他换!我倒是要亲眼瞧瞧,你究竟伤成了什么德行!”
中间,偶尔会夹杂着墨彻只言片语,只是声音压的很低,听不真切。
离开窗子那边,蘼萝走向门外。
从小到大,别人欺她一尺,她还别人一丈,除了在墨彻面前,她从不知怯懦为何物。
可是现在,她却处处怯懦。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却就是硬气不起来。
她的世界里,如今除了“灰败”二字,已再无其他……
卧房内,墨彻拒绝了要帮他换药的烙烯。
他强压心内烦乱,披了外袍下地,走向窗前。
艳艳花雨中,那一抹绿衫甚是惹眼,想不注意到都难。
瘦削身形移动很慢,脚下像是虚浮无力,飘飘摇摇。
寂寥?伤郁?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