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渊,你不要怪奶奶,奶奶这都是没办法的,奶奶都是为了这个家啊,”一想到自己疼爱的孙子此刻正躺在医院里受苦,洛老太太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虽然在来之前洛老太太在心中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洛老太太看到躺在床上已经停止了呼吸、面色安详的安丽心,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昨天还好好地一个人,今天却躺在冰冷的床上,深深睡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丽心啊!姑姑,来看你了,”洛老太太扶着手杖,颤微微地说道,“你想要的结果,姑姑一定会为你达成的。唉!丽心,其实你也太傻了,为了这么个男人值得吗?就算离了婚,你也可以再嫁的。”
不管洛老太太如何,安丽心是永远醒不过来了。
安丽心的死,让老太太很伤心,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一直疼着的侄女。
但是洛老太太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为安丽心的死,伤心难过,但是仍能清醒地处理任何事情。
就像此时,夏贝康怒气冲冲地赶过来,向洛老太太兴师问罪,但是洛老太太却是谈笑自如,丝毫不见任何不悦。
“贝康,你来了,有什么事吗?”安坐在摇椅上的洛老太太看到夏贝康来找自己,丝毫不意外。
自从昨天的婚礼出事后,夏贝康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现在才出来。
首先,夏贝康去看的是水雅清,不用想,不管夏贝康怎么请求,水叶文和水城白两个人自是不会让夏贝康再看到水雅清的。
见不到水雅清,夏贝康心中自然很难过。
不过,一想到是安丽心破坏了原本美满的婚礼,夏贝康就有一肚子的怒火,着急想找安丽心算账。
“老太太,安丽心呢?”一脸憔悴的夏贝康一阵风似得刮到洛老太太面前,冷声问道,“叫她出来,我有事找她。”
低头摆弄着手上的檀木手链,洛老太太冷冷地一笑,“贝康,这话说得好笑,你不是和丽心离婚了吗,你还找她干什么,更何况,昨天你刚结完婚吧,新婚第二天就来找前妻,这让你的妻子知道了不太好吧!”
“老太太,你别废话了,告诉我安丽心在哪里,或者,你叫她给我出来,也行,”烦躁地扒了扒一头利落地短发,夏贝康大声命令道。
“贝康,你这是在命令我吗?”夏贝康的语气让洛老太太很生气,一个晚辈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真是没教养,“这就是你的家教。”
洛老太太一再闭口不说安丽心的所在,让夏贝康很恼火。
看着洛老太太,夏贝康就想到安丽心的恶行,用仅有的几分理智克制自己,夏贝康懒得去理会洛老太太,转身就走。
“站住,贝康,你这么走了,难道你不想知道丽心在哪里吗?”看着夏贝康准备离去,洛老太太轻声说道。
“要说快说,不说也无所谓了,”没有转过身来,夏贝康冷清地说道。
此时的夏贝康已经很累了,不想在和不相干的人计较什么了。
“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你得花上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到达,”一想到安丽心,洛老太太嘴角不由浮现一丝笑容,“当然,她很很近,很近,近到可能就在你身边。”
“什么意思,”洛老太太这么不着调的话,让夏贝康听得皱起了眉头,“说明白点,我懒得猜谜。”
“呵呵,贝康,难道你听不出来吗,”转头看向夏贝康有些萧瑟的背影,洛老太太笑出声来,“丽心已经死了,死在你的婚礼上了。”
“这,这是真的吗?”乍一听到安丽心死去的消息,夏贝康微微一惊,安丽心那个偏执的女人死了!
“夏贝康啊!夏贝康,你究竟有没有良心,丽心死了,你还不信,难道我会用这种事情来骗你吗,”夏贝康的怀疑,让洛老太太的冷静瞬间瓦解,伸出手,指着夏贝康就骂,“夏贝康,你简直,就是畜生,当初要是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就不该同意丽心嫁给你,都是你,害死丽心的,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洛老太太的责骂,夏贝康听在耳里,很是刺耳,让人耳膜隐隐做疼,但是夏贝康身心已经累极了,实在没有任何的精力和心情,去和洛老太太争辩什么,所以夏贝康选择离开,不去听洛老太太的骂声。
仅仅一晚,原本意气风发的夏贝康,已经变得很憔悴,光洁的下巴下,已经长出了青色胡茬。明亮多情的双眼,已经深深凹陷进黑色的眼眶中。这样的夏贝康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
昨晚,夏贝康一夜没睡,因为,只要夏贝康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水雅清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水雅清哀怨的神情,含泪的双眸,痛苦的shen吟,不断涌出鲜血的肚子。
这一切都在夏贝康的脑海里不断徘徊。折磨着夏贝康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