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头的那个小张,据说拥有仙缘,被仙师带走修行,他的父亲在第二天可是摆了数天的流水席,现在,竟然能够花三十银钱买到修行功法?
“喂,小娃,说的是真的吗?”老汉抬了抬眼睛,找到了那个在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的书生模样的青年。
青年甩了甩袖子,清高的抬了抬眼眉,一副不屑与解释的模样,“天宫贴出来的金榜,我骗你做什么,而且上面还写了,若是修行突出,还可以减免学费,若最后成绩突出,还可以在天宫任职。”
青年带着几分修行中人的傲气,尽管态度不好,但是老汉就是信了,谁修行人给你细细的梳理这些事情,那些金甲兵卫一刻都不想在这里逗留。
老汉猛吸了一口旱烟,将烟蒂可怜巴巴得吸到最后,剩下一指头宽的烟嘴扔到地下,摇摇晃晃的是起身向巷子外走去。
“老汉?干啥去?”老张回头,望着默不作声,踏出箱子的老张,问道。
老汉干瘦的脸蛋挤出笑意,“西城员外招苦力,一年能有八十银钱,剩剩够用了。”
或许那个小子会有点修行的天赋,总要尝试一下,天宫总不可能骗人的吧。
……
庭院,一如既往的牌局,这已经是几天后的牌局了,方儒生已经将所策划的事情有条不紊的布置下去。
夏青鱼却打得有些倦了,连打了好几天,是个人都会倦的。
若是早知在庭院之中这么无所事事,他怎么也得带几台笔记本上来,谁知道,这里这么无聊。
在夏青鱼打牌的过程中,不断的有卫士过来向夏青鱼汇报工作的具体进展情况。
这些都没用啊喂,要是他有这份能耐,当初的话也不会就是一个小职员了。
但是,他偏偏还要装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轻轻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是帝境的修为,往这里一站就是莫大的信心保障。
苏玫持着石牌,目送卫士走远,轻声道:“青鱼,衣衣喜欢的是安宁祥和的日子,若按照你的方法行事,天宫的担子只会越来越重。”
集权的最终结果,天宫的担子必然会加重,夏青鱼对这件事情清楚知道,白衣衣亦然如此。
夏青鱼摇了摇头,并不认同苏玫的说法,“衣衣是喜欢安宁祥和的日子。但是姨娘可以试着劝说衣衣放弃,看看她如何选择。”
她不会放弃,苏玫自然知道。
夏青鱼笑道:“我还是喜欢躺着不动的日子呢,如今不也是东奔西走?”
“而姨娘每天喝酒就好了,为什么要诓衣衣修行,得权?你不在乎,衣衣也不在乎。”
夏青鱼觉得,最大的理由应该是在苏玖或者白昼的身上,家族的信念传承之类的。
“所有的事情不一定都是为了意义。盲目追求意义的人生很无趣。”
“我说不过你。”苏玫轻笑,将手中的石牌拍在桌面上。
树宗回合,一边摸牌。一边发问,“若是世界将颓,你该如何选择?”
夏青鱼意外的看了下树宗,对于他的说法有些新奇,不过还是实打实的回道:“就像我今天坐在着打麻将,或许什么时候通知我需要我拯救世界,我也义无反顾的去了。”
这么简单?
“为什么?”树宗将牌啪的压在桌子上,微微蹙眉,他对于他们古怪的念头好奇许久了。
白昼如此。
他也如此。
“因为……”夏青鱼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两圈,“不知道,不是说了嘛,做事不需要意义。”
“他需要我,我有能力,我想去做,便去做了。”
树宗紧接着抬杠道:“若不想做呢?”
“那便不做,那一切是你的选择,别人无权干涉。”夏青鱼道。
夏青鱼想了想,继续说道:“并不是你能力越大,便责任越大的,你修行至今,除了吃了一些天地的灵气,你没亏欠过任何人,责任的源头来自于信念,而不是能力,只有拥有这份信念,能力对于责任才是正比的价值。”
“你这是说我缺乏信念?”树宗挑眉,语气古怪的问道。
喂,关注点变得奇怪起来了,好好的对话为什么要扯到这里?
夏青鱼脸上笑嘻嘻,树宗挑刺的本领见长。
“……”树宗见夏青鱼不说话,便兴致缺缺的道:“你的想法和一般人的想法一点都不同。”
“所以我这人没什么朋友。”夏青鱼随意的笑笑,很轻松的说道,若不是白衣衣这个傻妮子,可能连谈恋爱都是一个问题。
三人默契的终止了这个话题,再谈下去对于他们三个来说也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索性,打牌。
方儒生已经习惯了庭院之中的场景,什么时候他们三个开始奋发努力了,那便是真正的遇到问题了。
方儒生快步走到夏青鱼身侧,“先生,一切都按照你的安排运行下去了。”
夏青鱼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还需要做最后一件事情,用帝境修士的身份喂他们吃下一颗定心丸。
“有必要安排那么多吗?”
“当然有必要。”夏青鱼认真的道:“不把事情安排清楚,便会出现各种差错。”
“即使你算尽了一切,该发生的也会发生,你总不能制止府院对这件事情呈现默认的态度。”
这……似乎是个问题。
夏青鱼停下,蹙眉想了一会,突然笑着摇头,为什么要费力气去考虑啊?他是帝境,苏玫与树宗又是数一数二的修士,这种个人力量可以左右战局的时代,反而将思维套在古代朝堂之上。
“方先生,你去搜集一下府院的详细战力信息。”夏青鱼自信满满,意气风发,以牌代剑,气指九洲。
“如果事不可为的话,一定先行动手,到时候先发制人,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先清理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