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老者无奈又痛苦地仰天,高高伸展开胳膊。
“尽管大秦每年分派大量钱财到太医令那,但太医令分派到地方县府,再由县府分派到疠所,几乎所剩无几,可以说大秦数千个疠所,真正得到大秦钱财的少之又少。
若不是我们疠风者自救,挖草根,猎捕猛兽,如何能活着?”
“老先生,若是因为钱财无法下达,老先生也不应该劫持少公子啊,这是重罪啊。”卓文清提醒道。
老者将眼眸中的泪水压制下,悲痛道:“非也。今日劫持少公子来,因为听闻公子异人带着众多太医前往蜀郡救治疫区的灾民,想来,太医院的太医们一定携带了许多珍贵的药草和药石,所以我们想公子异人能派太医们前来,带着药草和药石前来,前来救救我们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卓文清不解道。
众多疠风者纷纷跪倒在地,齐齐朝卓文清和小小嬴政磕头。
“救救我们的救命恩人。”
“齐华姑娘,少公子,请随我来。”老者朝二人俯首,道。
卓文清和嬴政互相看了看,两人跟随在老者的身后朝一座茅草屋走去。
“姐姐,少公子——”优旃追了过来。几个疠风者用长剑拦截住了优旃。
卓文清皱起眉头。这老者对自己和嬴政,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刚柔相济,软硬兼施。看来,自己和嬴政和优旃想顺利离开这里,是一件难事。
“优旃,莫要反抗。”
优旃明白这是齐华在担心自己沾染了疠风。
……
茅草屋。
出乎卓文清的预想,茅草屋内干净整洁明亮,全无异味,更不逼仄幽暗。
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草药香。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色苍白的躺在一张大床上,男人的嘴唇发白,面无血色。
虚弱的眼睛无神地睁着。
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跪倒在地,双手捧着一口药碗。
“爹,这是喜儿给您调配的药,相信喝了,一定有效果的。”
看着自称“喜儿”的孩童,男人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然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见卓文清和小小嬴政走了进来,那孩童将药碗放下,双手垂在身侧,走到小小嬴政面前,跪倒在地。
“喜儿见过少公子。”
卓文清和小小嬴政诧异地看着这个温文尔雅,有着诗书气质的小小孩童。
“阿爷和阿伯们将少公子劫持到此,均是因为要救喜儿的父亲,若是有责罚,请责罚喜儿,是喜儿无能,无法救治父亲,与他人无扰。请少公子在公子面前求情,勿要惩戒阿爷和阿伯们。”
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说着这样的话,卓文清的心隐隐作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