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夫人”叫得绾歌更加伤心。
“我如何能保护了他呢？怕也只有殿下能保护他了。”
“不，夫人。不要将这件事情告知殿下。越在这样的情形下，夫人越要在殿下的面前言说太子妃娘娘的好。让殿下尽量住进华阳馆。”卓文清说道。
“住进华阳馆？”绾歌睁大了眼睛。
卓文清点了点头。
“女人善妒。夫人如今得了殿下的全部恩宠，也是时候将这恩宠送与她人享用。谦恭，低调才是保护赢霖公子的手段啊。”
听到卓文清如此说，绾歌落泪了。
“绾歌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呢？自从大婚后，殿下每天夜里都要留宿在绾歌身边，想来绾歌早已经遭暗嫉。
加之殿下用堪比太子妃的大礼来迎娶绾歌，这本就是大的福禄。绾歌享受了寻常姬妾无法企及的恩宠，自然也会遭受寻常姬妾无法遇到的暗嫉和谋害。
只是，只是绾歌没有想到有人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他还不满月啊。”
卓文清轻轻为绾歌将泪水擦拭去。
“夫人莫要哭泣了，月子里不好哭泣的。赢霖公子在王城内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您了。您若是因为哭泣使得眼睛生了疾患，公子谁来照顾呢？”
见绾歌依旧哭泣，卓文清道：“你总不会是想太子妃娘娘来照顾赢霖公子吧？”
绾歌惊吓得将襁褓抱紧了。
“不，不，我儿绝不可被太子妃娘娘照顾。”
“能保护他的只有夫人您自己。”卓文清异常严肃地说道。
……
华阳馆。
华阳夫人面色冰寒地坐在织毯上。脑海中浮现出上午在琳琅馆的一幕。
齐华，齐华，我华阳赏识你，对你多有包容，为何你不能真心为我所用？
忽然，那个小小的婴孩的形象浮现在脑海中。
恨！
绾歌你已经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全部恩宠了，为何还要生育下这样一个可人的婴孩？
华阳夫人缓缓将双手举起，戴着玳瑁护甲的十根手指白皙修长。玳瑁护甲异常尖厉，其上涂抹了一层光润的油脂。
忽然，华阳夫人的手指微微弯曲，十道寒光飞射出来，寒光却是十根尖厉的细长的银针，银针如此细，犹如发丝。
看着十根原本藏匿于玳瑁护甲中的十根银针，华阳夫人眼眸湿润。
泪眼朦胧中，华阳夫人看到了几十年前的情景。
苍天大榕树下，年幼的自己和姐姐华喜穿着绝美的衣裙飞跑着，咯咯地笑着。
春申君黄歇缓步走来，一个精美奢华的楠木盒子被打开，其内放着二十个玳瑁护甲。
“这是什么？好漂亮啊。”自己和姐姐华喜跑了过去，好奇地问道。
“一种足以保护你们的贞洁和烈性的暗器。”春申君黄歇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