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羊用来饮水的一口水坛上漂浮着一个竹片,竹片上书写着几个字。
公子武稼俯身将竹片捡起。
当看清楚竹片上的字迹,公子武稼大惊,连忙握在手心,朝四周望去。
四周并无人,无人注意到这一切。
心下骇然的公子武稼缓缓将手掌展开,看着手心里的竹片,公子武稼情绪激动。
竹片上书写着几个小字。
“莫亭,子夜。歌。”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竹片出现在这里?是何人送过来?真的是绾歌派人送来的吗?
如果是绾歌,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绾歌,那么这定然是一个计策。目的又是什么呢?
今夜,自己是否该如竹片上所写,前往莫亭呢?
公子武稼的内心无比纠结。
无论如何,绾歌现在都是自己父王的姬妾,虽然自己和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并没有实际的血缘关系,但是在森森王城,若是被人发现自己爱慕着绾歌,并私自幽会,无论是自己还是绾歌都必然会被陷入必死之地。
不,自己怎么可以丢弃绾歌不管呢?若是她真的有急迫的事情,自己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想起这几日王城内闹得纷纷扬扬的有关绾夫人被人投毒的事情,公子武稼决定夜里一定要如竹片上的提示,前往莫亭。
即便真的是狡诈的人所为,自己也要彻查个清楚,究竟是何人在谋害自己和绾歌。
想到这里,公子武稼将竹片狠狠握在手心。
……
一处简陋的馆舍的院门被轻轻打开,一个有着一双明媚大眼睛的小宫女从里面走出,一个妇人站在院门内朝小宫女俯身,似乎在表达着谢意。
小宫女忽然跪倒在地,恭敬地俯身,似乎在劝慰着什么。
妇人微微点头,连连用袖子擦拭着眼泪。
院门被轻轻关闭,小宫女站起身来,朝四周望去,蒿草高高,苍鹊只只,并无人影。小宫女放下心来,提起裙子,朝远处的工坊的方向走去。
一个人影从一假山后走了出来,一路轻轻走着,不远不近的跟随着小宫女。
小宫女忽然停住了脚步,两只手摆弄起垂下来的头发。
那人影慌忙停住了脚步,躲闪到一处宫墙后。
小宫女忽然撒开脚,疯狂地奔跑,眨眼人就消失了。
躲避在宫墙后的身影走了出来,看着丝毫不见那小宫女身影的宫道,十分怅然。
一把玉骨的扇子被从怀中掏出。
“啪——”玉骨的扇子被打开,身影摇晃着扇子朝前走去。
当走到一处宫墙,一根长长的棍子被伸了过来,将那身影的去路挡住。
身影看着挡住去路的长长的棍子,咧嘴微笑。
一个美丽的小宫女从宫墙后走了出来,手里抓着一根长长的棍子。小宫女横眉立目。
“为什么一路尾随我,既然认定我是一个恶人,恶毒的女子,为何还要暗自观察?你都看到了什么?”
那人用玉骨的扇子轻轻将小宫女手中的棍子拨开,咧嘴一笑。
“恶人对泼皮,不正好吗?”
莹莹的泪水在小宫女的眼眸中涌动。
长长的棍子掉落在地上,小宫女委屈地骂道:“泼皮,你卡住我脖子的时候是怎么言辞凿凿的?你的义愤填膺呢?”
玉骨的扇子被收起,那人影掏出一方方帕,递送给小宫女。
“别哭了,我那都是为了伪装给穆一为看的。我昌文君若敢对不起齐华,天打五雷——”
不等“劈”字说出口,小宫女厉声道:“泼皮,别胡说了。”
昌文君呵呵一乐。
卓文清扑哧一声也乐了。
两个人久久地凝视着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