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喜夫人微笑道:“昨夜事,我已知晓。我已央求太子妃娘娘,向内务府单独点了你的名字,从今日起,你只要每日前往东阳府为我诊病就好,不用在工坊里从事繁重的活计。齐华,你好好养伤,我先行离开了。”
看了看一身铠甲的昌平君,华喜夫人道:“为了我这张容颜,以后就有劳公子了。”
昌平君朝华喜夫人深深弯腰,双手抱拳。
在众人恭敬地相送下,华喜夫人带着众多婢女离开了桃红阁。
想到曾咬了眼前这个英俊的青年一口,卓文清感觉很尴尬。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低低地看着地面,全不敢看向昌平君。
忽然,卓文清从恍惚中惊醒过来。纤细柔白的手猛然抓住大床的边缘,急切地问道:“现在是几时?”
“午后。”一个小宫女认真道。
卓文清内心焦虑万分,十二岁的她万万没有想到此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
想到公子武稼还等待在偏僻的荒村里,孤独地等待着,卓文清感觉心很不安。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尽快赶到荒村,想办法安慰公子武稼,并继续寻法子,开解公子武稼。
想到公子武稼和绾歌的未来,卓文清大脑一片茫然。
自己该怎么做,自己该怎么办?
看到卓文清神色凝重,衣工坊掌事姑姑梳雪不解道:“齐华,你怎么了?”
扑通一声,卓文清跪倒在梳雪面前,言辞恳切地说道:“姑姑,齐华忽然想起明日要用到的一副药里缺少一个药引子,而此药引子是山野生长的一种蒲团草,这蒲团草却是在雨后的一日内最为药效奇佳。
昨夜刚刚下过暴雨,想这蒲团草一定茂密生长。”
梳雪已然明白卓文清的意图。
“你是要亲自去山野采这蒲团草了?昨夜暴雨,此时想必山路依然湿滑,你又有疾病,身体赢弱,如何能进得了山?”
卓文清言辞恳切地请求道:“世间最美好的事物,皆是可遇不可求的。既然赶巧遇到磅礴大雨的雨后,若不是去寻了这药引子,齐华无奇药可用事小,延误了华喜夫人的诊病,事大。”
掌事姑姑梳雪朝站在一旁的昌平君拱手,认真地说道:“有劳公子护卫齐华进山采药。”
昌平君微微点头。
卓文清低着头,胆怯地朝桃红阁外走去。唯恐和这个叫做昌平君的年轻武士四目相对。
许多次,卓文清都想瞧一瞧这个叫做昌平君的武士的手腕。
自己怎么了?心会如此紧张和不安?
辞别掌事姑姑梳雪和众女,卓文清朝王城外走去。
神情肃穆的昌平君不远不近地跟随在卓文清的身后。
数个年轻的寺人从各个宫墙后走了出来,远远地跟随着二人。
十八岁的昌平君缓步地行走着。这个武功高强的楚国王子,早已将跟踪自己和卓文清的数个寺人看在眼里。
然,这个内心忠厚善良的青年并没有发现一处馆舍的房顶,白衣飘飘的昌文君正神情落寞地望着自己和卓文清。
昌文君坐在碧绿青瓦的房顶,手中拎着两条活蹦乱跳的怪鱼。
今晨一早便听到自己的暗卫红芷来向自己禀报。
“公子,齐华昨夜一夜未归,今晨被发现躺在桃红阁的回廊里。浑身发烫,伤痕累累,显然病得不清,昨夜一定淋了大雨。”
大惊的自己立即派出心腹多方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