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馆。
“夫人,正如我们所料,被责罚的小宫女正是与绾夫人一同进宫的齐华。”钱玉俯身恭敬地说道。
俞夫人躺在软塌上,双眸微闭,淡淡地说道:“这个叫做齐华的小宫女当真是个人物。不仅能取得华喜夫人的信任,向华阳夫人讨要到了腰牌,自由出入王城,更是成了华喜夫人的上宾。
如今,她又与那贱人绾夫人交好。
更是聪慧地制作了百果千禧。
试问,还有何人有她这般聪慧?昨日夜里,暴雨倾盆,她如何会独自跑到莫亭?”
呵呵冷笑。
戴着长长护甲的手指轻轻抚过脖颈,俞夫人俞姬嘲弄地说道:“那绾贱人的说辞不过是掩人耳目,只为遮掩两人相见的真相。”
狡黠的目光扫过俯身的老宫女钱玉。
“当日,便是这叫做齐华的小宫女助绾贱人与公子武稼相会莫亭,昨日也定然是密谋两人再次相见。”
“夫人,如今那绾夫人已是殿下的人,不日,将举行大典,她又如何胆敢冒犯殿下的威严,去和公子武稼相会呢?若当真有此心思,传扬到殿下耳中,怕是一场血雨腥风。”钱玉道。
“骨肉相残吗?”俞夫人得意地望着老宫女钱玉。
一个玉骨的护甲被轻轻取下。
“你携此物,出宫去寻左将军。”
“夫人?”老宫女钱玉不解地仰起头。
俞夫人站起身来,得意地说道:“陶然馆那位自以为自己的儿子是这天下最文韬武略的王孙,我倒要成全她,要全天下人看看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与自己的亲父举行大婚大典的那一幕,惊诧的样子。”
轻轻摆动手指。
“想想,都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呢。”俞夫人的笑异常残忍。
“已经许久不曾见到公子武稼,更有人传言,近日,公子武稼一直被俪夫人禁足在陶然馆内。”钱玉道。
冷哼一声。俞夫人冷沉地说道:“跟踪那叫做齐华的小宫女,还怕寻不到公子武稼的影踪吗?想成全公子武稼和绾贱人的,恐怕也只有这个叫做齐华的小宫女了。”
老宫女钱玉俯身,双手接过那长长的,纤薄的玉骨的护甲。
“钱玉这就去办。”
……
永延馆。
“昨夜,宫女齐华与绾歌相见莫亭,虽然那绾歌巧言蒙混了殿下,但这森森王城多狡黠之人。想必此时已有多方势力去追寻公子武稼的下落。”庄夫人庄妙虞道。
“我们所希望的不正是在大婚上,令公子武稼亲眼目睹自己的亲父,太子殿下,迎娶他心爱的女子绾歌吗?如果其他人替我们完成,而我们置身事外,做个旁观者,不是更好吗?”宫女正梅认真道。
庄夫人庄妙虞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正梅,你人太过良善。世上,只有自己亲力亲为的事情才是稳妥的。”
苍白的手猛然握成拳头,狠狠用力。
“只有事事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能不被旁人所左右,才能使得事情朝自己所设想的方向发展。”
“夫人的意思是?”宫女正梅抬起头来。
“去,寻我们的人,跟踪宫女齐华,定要在其他势力寻到公子武稼前,寻到并暗暗缉拿这个被俪贱人疼爱的王孙。”庄夫人庄妙虞重重地说道。
“夫人放心。”宫女正梅转身走出宫室。
……
陶然馆。
一个白色的玉杯被俪夫人握在手中。
一天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这个向来处事沉稳的女人的所想。
“小小宫女竟然能在雨夜与那绾歌小贱人相见于莫亭,当真是胆大妄为。若说她不知我儿的去向,怕是老天爷也不答应。”俪夫人阴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