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一向软弱的母亲哀嚎了一声,大喊道:“两万啊,是两万啊。我儿子的媳妇啊,飞了……”她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肯定以为她儿子挂了。
“真的是……两万?”三叔一个大男人的声音都颤抖了。两口子不可置信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爷爷则踉跄几步,扑通一下跌坐在了上房的台阶上。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拍大腿:“哎呀我的天爷,可毁了。早知道让建国到了冬天再卖了。”
胡米心里咯噔一下:“你说啥?”
她原来一直以为偷她兔子,毁她兔场是大伯一家子干得,没想到家里除了她,都是之情的。
这无疑是比丢兔子更令胡米备受打击的一件事。
她转头看向嚎哭的母亲:“妈,这件事你也知道?”
母亲这会儿已经崩溃了,想起她儿子的新房子和媳妇就这么飞了,简直痛不欲生。怒吼道:“我知道什么啊?这个家里,谁拿咱们娘们儿当过人?哎呀,我的媳妇啊……”
胡米那颗冰冷的心,听见母亲这话才渐渐的转暖,这个家里,总归还是有不会辜负自己的人。
她看母亲歇斯底里的样子,怕她有个好歹,拥住她,仿佛母亲安慰自己时一样,抚着母亲瘦骨嶙峋的背:“妈,别哭了。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有你三女在,往后还愁没有好日子过?”
“两万块啊,那可是两万块……”母亲捶胸顿足。
相比较母亲的样子,其他几人明显也不好受。母亲每念叨一声两万块,爷爷,三叔和三婶的脸皮就抖三抖。
“都是死人呐?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老大,把建国叫回来?”上房屋里传来老太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原来,她刚刚听见那些兔子值两万块,太激动了,一口气没上来跌倒在了炕前,这会儿才缓过来。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三叔最先就蹿到倒座房前,把房门拍得山响:“大哥,你快出来。我知道你两口都听着呢。你要是不出来,我可就卸门了。”
“我告诉你老三,我可没穿衣服。你进来一个试试。”大伯没吭声,大伯母那又尖又利的声音传了出来。
三婶听大伯母明摆着要耍无赖,顿时又怒了,走上前和三叔一起拍门,嘴巴上也丝毫不饶人:“你没穿衣服又怎么样?你是个嫂子,他是个小叔子。老嫂比母,包青天还是吃他嫂子奶长大的呢。怕你啊?”
大伯母被抢白,强行搅赖:“你让他进来试试,敢进来我就去派出所告他强那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