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说!这水潭有啥——”
向阳看他那样赶紧跟着说,“有啥好的是吗?陶大哥,这水潭里有鱼呢!你就划给我们家吧。”
“冻成这样能有鱼?你骗谁呢?”
“真的!不过不多,上回来也就钓了几条。”
陶正看她肯定的样子,沉默了片刻才说,“如果真有鱼,这儿可是咱们村的。你就忍心你一家独占,那其他村民咋办?”
向阳也点头,“大伙儿都知道这儿有水潭,有没有鱼不是没人知道吗?再说了,这儿的鱼大伙儿要是能钓上来,这里还能那么清净啊。我们有法子弄上来,得了空再分给大伙儿吃,这可比放着让大家干着急好啊!陶大哥你说是不是!”
陶正一想,还真是这样。至少他也来过,他说这儿没鱼也是因为他自己没法子钓到鱼罢了。要是他们家真能钓出鱼来分给大家伙儿,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儿。
“成啊,给你们给你们!呐~今儿丈量的地和归属俺可都在这簿子上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等会儿你们再核对一下。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里正,也是辛苦你了!要不今儿晌饭就上我们家吃吧!”福婶子陪着白素云在石头边歇着。瞧着他们都忙完了,赶紧上来感谢了几句。
陶正摆摆手,笑得得意呢,“福婶子,您甭跟俺客气!多大点儿事!俺媳妇儿和儿子们早在家里等俺回去吃饭呢。晌饭俺不去了,你们一家人好好的。”
“那成吧!你可得挑个空来吃顿饭啊!”福婶子一听这话面上有些难色,但这顿饭吃不成还有下顿呢。也不急在一时。
陶正被她拽着也是在不好推辞,只得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中,福婶子也没歇着,直接进了厨房。宋祁这阵子一直在他们家照顾耳房那位。如今也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了。
瞅着这一家人到晌午了还没回来,索性自己生了火,把饭给闷上,又动手洗了菜。他虽然不会炒菜,但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理菜洗菜他还是会一点的。
“婶子,你们回来啦!”
“哎!小宋你竟然上锅了!”福婶子撩着袖子掐着腰站在门口,吓得嘴巴都没合拢。
宋祁面上有些挂不住,撇撇嘴,“婶子,我也是要吃饭的嘛!”
“哈哈,好!今儿就你帮婶子打下手吧!那几个啊刚回来现在累的在堂屋喝着茶休息着呢!”
“好嘞!婶子您请!我已经洗好牛肉,猪肉,还有这些下水了。青菜和荠菜我也全都理过了。我怕洗不干净,都还没下水呢。”
福婶子瞧了一盆绿油油的菜蔬拍拍手,“不错不错,头一回干这些吧?理得有模有样的。”
宋祁低了低头,翻了个白眼,心想,谁理菜还能理的没有模样的不成?
等吃完了饭,向阳是真的累了,她此刻就像想钻进被窝里睡一个香香的午觉。凌哲帮她把鞋脱了,看她额上都出了一层细腻的汗,心底有些心疼。
“阳阳,下回有事我去吧,你在家就好。”
向阳意识有些迷糊,“不嘛,我跟你一起。”
“你和孩子会累着的。”
“没事儿,我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没着没落的。看不见你会难受的!”向阳拉拉被子盖到头顶。她以为她掩藏的很好,凌哲低了低眉,微眯的凤眸里闪着一抹笑意。爬上去连人带被子都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好吧。我就忍着,让你跟一跟好了。”
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凌哲却觉得是这世上最好听的声音,“不许走得太快,那样我会很累的。”
“好。”
又过了一阵儿,向阳已经睡着了。
凌哲帮她掖好被角,轻轻的把门从外面关上。小白菜似乎知道女主人正在睡觉,连走起路来都点着肉嘟嘟的爪子在地上一点一点的。那模样可爱极了。
凌哲蹲下来摸摸它的脑袋,对它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又摸了摸它的肚皮。
小家伙儿肚皮软乎乎的,暖融融的,瞧它挺享受的仰躺着,凌哲也就多挠了一阵儿。谁想到小狗竟然被摸着摸着就这么仰躺着在自己窝里睡着了!
凌哲在它肚子上盖了一件旧衣裳,随后才起身下楼。
这些时日来,小白菜又长大了一点儿,原来的窝已经容不下它了。凌哲自己动手给它做了一个有门有屋顶的小房子,还摆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小家伙儿也知道干净,上楼的时候还知道就着进门那块儿的垫子和布好好擦擦肉垫子。
“啊——”
怎么了?
凌哲扶着扶梯慢慢走下楼,那声音是从耳房方向传来的!
他赶到的时候就瞧见宋祁被床上那人翻身压在身下,那人的虎口死死的掐着宋祁的脖子。等凌哲到跟前的时候,宋祁已经叫不出声音了,喉咙里只能虚弱并且嘶哑的喊着救命。
“喂,你放开他!”
“是你?”那人还记得自己。凌哲稍微放松了一些。
凤羽瞧着身下的男人,桃花眼底忽的闪过一阵杀意。凌哲就在边上,自然没看漏掉这一点变化。
“你放开他!听到没有?”
“哼,不错嘛,已经会吼人了!”男人转头注视着凌哲,眼底的杀意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讶异。
凌哲看了看左右手边上,没有什么能给他拿来防身的。他又上前一步,眼底有些不明,“你干什么要杀宋祁。”
“你知道我要杀他你还过来?不怕我连你一块儿杀了?”男人牵了牵嘴角,眼底笑的有些危险。凌哲眨了眨眼睛,淡淡的说,“你不会的。”
“你又知道了?”
“你别忘了,你之前干的那些事儿,我们村要是有人死了,你的行踪马上就藏不住了!”
“你是在威胁我?”
“哼,谁敢威胁你?凤公子?”凌哲摊着手淡淡的跟他说着话。两人虽然面上都很平静,可被压在下面的宋祁却明显的觉出,这两人之间有股暗流在涌动。
凤羽眯着眼瞧着面前不知所谓的小子,突然笑了。
“好,好好!你果然知道了。”凤羽松了手。宋祁得了空立马翻了个身爬了起来。
早就听主子说过那位性格古怪,真没想到竟然这么怪!哼!
凌哲看了一眼咳嗽不止的宋祁,帮他顺顺气,有转头瞧凤羽,“封公子,你为何要杀他。”
“哼,直觉罢了。”凤羽搓了搓手指,想着刚刚的事儿也确实是他不对在先。
宋祁不喘了,感觉好一点了才俯身跪下。
“皇——封公子,您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
“你们倒是改口的快啊,说吧,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凤羽靠在床头,眼底漾着一抹微光。
凌哲走到床边,在凳子上坐下来,“是你的名字出卖了你。”
“名字?就这么简单?”
“他。”
凤羽顺着他指的方向,“我跟阳阳最开始也只是怀疑,是他给了我答案。”
宋祁额上爬上了一排汗珠,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原来他俩是从他身上知道的!
“他又是什么人?”凤羽拧着眉,对于那个刚才想给自己下针的男人很是怀疑。
凌哲也不急着说,只是把宋祁一把拽了起来,“这我也不知道。你还得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