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琴曲未完,只得继续尽情,玉手拨素弦,纤指调天音。
并不是第一次四目相视,程立雪也渐宽小女儿心性,随即羞涩浓转淡。
程立雪娇羞抬头,大胆迎着对面柔情似水的目光。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也轻吟天赖之音,吟唱道:“趁梨花归故乡,未酌尽命中酸辛跌宕。
且共我知己,把心音齐奏响。”
迎着这盈盈秋水目光,武飞扬神情酣致,引吭高歌:“何惧前路迷茫,遍布机关或荆棘与豺狼。
同品悲愁苦乐,看淡兴废存亡。”
曲到最后,琴箫声急转淡。
程立雪修眉联娟,眉目传情,语嫣声娇地吟唱道:“惟愿琴箫声永随行云——飞扬。”
‘飞扬’这两个字,语出有意。
与此同时,武飞扬跟随曲调,急转身。
手里的降灵剑,幽然斩下,剑锃怒鸣。
一道剑芒,如神霆喷薄,划破天际。
一剑定乾坤。
轰——一剑落下,地动山摇,众人皆感站立不稳。
哀嚎野处,只有一道傲然身影,迎风独立。
两缕长发,随风而扬。
王者风范,卓然不群。
他手里的‘降灵剑’,像是神灵肃啸,吞吐寒芒,令人神心皆颤。
锃——‘降灵剑’入鞘,寒芒内敛,一切归于沉寂。
随手,武飞扬将‘降灵剑’,重新交于剑南保管。
剑南接下剑来,背在背后,身形悄然跟随。
徐晓锋看着满地哀嚎的手下,一时惊慌失神,瑟瑟颤抖着步子,往后挪动,简直跟见鬼一样。
“这怎么可能?”
几百人的阵仗,竟然完败于一人之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徐晓锋绝对不敢相信。
可事实容不得他有任何的质疑。
“徐、徐公子,我们怎么办?”
孙正仪脸色煞白,说话也颤颤抖抖,边说,边望着对面那道惊如天人的身影。
自孙尚被修理开始,他孙家仿佛就跟霉神做了亲戚。
儿子,儿子被打得残废。
他孙正仪也受尽百般耻辱,不仅赔偿多年的赖账,而且还当场下跪。
这叫他堂堂孙家家主,情何以堪?
——以后在金陵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孙正仪早就开始琢磨,要报仇雪恨。
于是不要脸,不要皮,也要去巴结徐晓锋,借机混点好表现,以宽徐晓锋的心。
只要讨到徐晓锋的赏识,那他孙正仪也可以水涨船高,以后就不愁没机会报仇。
可哪曾想到,今日大张旗鼓,叫来几百人布下天罗地网,不仅未能如愿,而且还被对方一举击溃。
事到如今,他甚至连自己是否能活得过今天,心里都丝毫没底。
怎么办?
怎么办?
他在心里大声叫苦。
对方能以一己之力,完败他们这边几百号人,这种神鬼莫测的能力,让他恐慌不已。
说不定,只要武飞扬轻抬一根手指头,都能结果他的小命“走,走。”
徐晓锋心神早就慌了,哪里还有半分主意?
唯今,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只要逃过今天这一劫,把小命保下来,一切都还有机会。
孙正仪吓得只有在鼻子里轻‘嗯’一声。
与此同时,他脚步一点点向后挪去,生怕对方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