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什么?”
田白摇头轻笑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
见到田白的举动,一杆宫女们快要吓死了。
而小绿和四娘两人,也是瞪大了眼睛。
还带这样?
公子的花样真多!
田白将姒小宛放在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自己却是拉来了另外一条锦被。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年纪还小,你也年幼,你我定下三年之期。”
田白一手撑着脑袋,开口道。
姒小宛一惊,急切道“妾一惊不小了。”
她看看自己,面前的不小啊!都是(ovo)呢!
你看看那些宫女,左边那一个很平,都是(··)呢!
左边第二个,却是稍微有点料,是一个(0人0)。
至于小绿,要与自己的相差不多,却是一个(oyo)
但是,相比于四娘,却是的确不够看,因为四娘最初是作为自己乳娘进宫的,自然规模很是雄伟。
人家的面前,那就是一个这玩意(oo)
相比之下,她也不是名落孙山的,正所谓前面有人坐轿,她骑驴,扭头一看,还有赶车的。
姒小宛来不及说下去,却被田白阻止
“这件事你听我的,我跟你说,我已经让家族跟你叔父求婚了,时间就定在明年开春。”
“今天实在是太过疯狂,我怕你有了肚子,以后当不好回去的。”
田白体贴的说道“至于婚后,我们要隐忍三年,太早人事,会衰老很快的。”
田白的话语,只让姒小宛一阵感动。
而一边的四娘却是嗤之以鼻。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就像是她家那个死人一样。
当年将自己送进了宫里,说的那么好听,说什么你只管去,我为你守身如玉。
最后呢?
还不是拿着官人给的钱,去吃喝pao赌,最后被人砍死了……
四娘只恨不得将田白的话语,从自家公主的耳朵里挖出来。
……
蔡国。
楚军在叶公的带领下,在蔡国呆了十几天时间。
彼等接到了孔子师徒之后,并没有像是孔子预料的那样,带着他们返回了楚国叶地。
楚军在蔡国足足停留了近半个月时间。
直到得到了田氏真的胜利了之后,而田氏子却是又在蔡国做客,叶公这才扬武扬威一番之后,带着儒门一行,离开了蔡地。
蔡宫。
白雪笼罩下的蔡宫,新添了一丝肃穆。
蔡宫新建,甚至有些宫室房梁,还有清香传出,大雪压顶之后的蔡宫,却是多了一丝的潮气。
为这个新立的宫室,增添了几分的感。
这就是历史的沉淀,就是历史的韵味。
矮几上温热的酒壶,喷着热气。
蔡侯举起酒爵,邀请田野共饮
“贤侄,来寡君敬你!”
“不敢,不敢!”田野站了起来,也举起了自己的酒爵
“该是小子敬献君候。”
做事要高调,做人要低调,这是做人的准则。
蔡侯哈哈一下,示意田野坐下“坐坐,咱们之间还需要客气吗?”
蔡侯笑的很是开怀。
田野举杯,与蔡侯一饮而尽。
“寡君有幸,得以认识贤侄,若此,才保住了蔡国,若不然的话,怕是我蔡国就要遭殃了。”
因为迁都的事情,实际上蔡国已经恶了楚国。‘
可以说,这一次楚国叶公到来,存的就是要一举消灭了蔡国的。
至于迎接孔子一行……
对于政治家来讲,什么事情是不能拿来作为借口的呢?
正如那个笑话,鹰酱拿着一袋雕牌,在流氓会上振振有词——这就是骆驼的罪证。
田氏的回执已经过来了。
相对于蔡侯,田氏的回应更有意思。
田氏竟然当真俜了行人,直接前往蔡国前来提亲。
至于田野就在蔡国,却是被田氏无视了。
田氏得到了消息的时候,正是楚军在蔡国停留的时候。
对于蔡国的地理位置,田乞这个政治老手自然知道的。
得益于田白带领莒人,快速平定了齐国内乱的好处,使得齐国的实力并不曾遭受了多少损失。
正因为这样,此时的田氏,要比历史上打赢了内战的田氏,强大多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田氏的行人(媒人使团),走到了半路的消息传到了蔡地之后,叶公只得带着军队退去。
这不是楚国不能与齐国争锋,而是叶公在楚国,也是有着政治对手的。
他只是叶地尹罢了,拿下蔡地,他有功劳,但是,若是因此与强国齐国发生了冲突……
到了那个时候,国内的政治对手,必然会借机针对他的。
以叶地一地之力,与挟大胜之威的田氏相对,就算是用脚趾头,他也知道胜负输赢的!
而老辣的田乞,在接到了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派遣行人前往蔡地,也正是这个原因。
蔡侯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做了一辈子的君候了,却是发现,自己这一单做的最是划算。
莫说是一个女儿了,就算是公子,那又怎么了?
相比于蔡国的延续,就算是让他去死,他也甘之如饴。
只用一个女儿,加上一份丰厚的陪嫁嫁妆,就拉拢了强大的东方霸主齐国。
哪怕齐人也没有安着好心……
但是,这桩买卖却是最划算的。
蔡侯对于田野这个女婿越看越满意。
两人酒过三巡之后,田野开口道“君上,医家巨子在蔡都住了很久,此次威胁已经解除,君候何不召见一番?”
蔡侯想了想,点点头,对着身后一个太监吩咐了一声“去请医家巨子前来宴饮。”
太监点头应是,趋身从侧门退下。
蔡侯看着田野“贤侄对此人很是看重?”
田野笑着摇头“君候,实不相瞒,小子对于这等诸子百家,却是不甚看重的。”
他微微摇头“甚至说句实话,可以说我还是有点看不起的。”
他一言戳中了百家的本质“所谓百家者,皆是没落贵族。”
田野端起酒爵敬了蔡侯一杯
“彼等既然落寞,那便就是已经不合时宜了,彼等纠结破落户,游行天下,为自己造势,意图席卷民意,为自己重登朝堂做了准备。”
“是啊!”
蔡侯长叹“若是一两个人,就算是安置了,也是无碍,就算是名列公卿,也不过是千石黍米罢了!”
田野一样苦笑“是啊,正因为彼等裹挟太多,是以若是有诸侯想要安置,也需要数十乃是数百个位置。”
他摊开双手“天下动荡,各国赋税都很是沉重,供应原本的官吏,就已经足够吃力了,更何况是蓦然增加这么多呢?”
蔡侯摇头。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你看那道家。
老子名动列国,是以,挽留做官者无数。
他原本是想要安置秦越人一行的,毕竟以扁鹊先生的医术,留下他,却也是一个保障。
但是,医家师徒近百人,若是加上那些四处行医,宣扬医家精神的记名弟子,足足近千人。、
这么一来,单单是一个医家,就比他蔡国所有官吏都还要多!
蔡国已经衰弱至此,又哪里还有的安置这么多人的能力呢?
而他也曾提议让秦越人带着二三弟子,留在朝堂,其他的弟子,自行谋取生路。
但是,这些诸子百家,除了真正得道的老子,有这么洒脱之外,又有哪个巨子敢这么做呢?
失去了诸弟子的巨子们,一旦做了几年官之后,却是失去了弟子们的心了,到时候,一旦犯了错,被罢黜官职……
到时候,两头不落好的巨子们,哪里还有登上朝堂的机会呢?
而诸子百家游行天下,聚拢落魄士子,妄图利用舆论,影响国策,成功登顶,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
这般仔细一看,倒是宛若那些公知大v了!
而秦神人焚书的举动,就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
只可恨秦二世却是老子英雄儿孬蛋,败掉了秦神人的一切,甚至,就连秦神人,都被黑出了翔。
焚书者,就是焚烧六国史书,打断六国贵族延续的根本,焚烧百家著述,消除一切不安定的言论。
(这般一看,却是发现螃蟹神兽却是温和多了。狗头保命,虽然前一章才被封了。手动滑稽,手动滑稽。)
蔡侯与田野两人,有着清晰的共识。
实际上不单单是这两人,而是整个诸侯贵族,整个天下士人,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别说是朝堂了。
就算是打工,面对一个能够拉来一条生产线的大牛,除非是生死时刻,否则,也没有老板敢留下啊!
人家万一雀占鸠巢怎么办?
毕竟,人家的祖上也阔气着呢!
人家万一撂挑子了,撒手不管,让他们朝政瘫痪怎么办?
毕竟,人家可是有着师徒父子情分的啊!
两人正说着,内监趋步走来,禀报道“君上,医家巨子求见。”
两人收住了话头,蔡侯开口让扁鹊进来。
今天的秦越人却是并不曾背着药箱。
他走到堂下,先行跪倒拜见。
蔡侯开口让扁鹊起来,他仔细观摩了扁鹊一番,却是笑道
“君下不会说‘寡人有疾,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
扁鹊苦笑。
蔡侯继续道“君该不会还要说‘疾在腠理,烫慰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
扁鹊大笑起来“然!”
他笑道“君候若是今次再拒臣与门外,臣将言‘君之疾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
扁鹊这话一出,三人都是大笑起来。
田野笑道“巨子这是改变了心意?”
蔡侯的身体也前倾少许。
若是扁鹊这样的大医,愿意留在蔡国,那么他蔡国的医疗水平,将会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扁鹊却是摇头
“时也命也,非是臣下改变心意,而是局势已然做出了改变。”
蔡侯大笑“所以寡人之疾,实乃蔡国之疾?”
扁鹊点头“正所谓‘朕即国家’,君候乃是蔡国中枢,蔡国之痒,自然体现在君候身上!”
蔡侯了然,伸手指着席位
“阁下大才,寡君不及也,请!”
扁鹊在席位上坐下。
一边的田野却是有些诧异。
他记得自家公子给他说过这个事情。
自家公子将这件事当做是一个预言,给他做过讲解,并且配合上了时政。
也是在那个时候,田野才是明白,原来地理位置对于一个国家的影响竟然那么大!
当时,他询问小公子“齐国三面环海,是不是地理位置就很是优渥了?”
这个问话,换来的是小公子的白眼“齐国西面平原居多,赖以为四险的济水,更是时隐时现,当没有险地为屏障的时候,齐国纵然强盛,也只能偏安一时罢了!”
田野清楚的记得,当时田豹插话询问齐国要怎么做,才能改变这个局势。
小公子的回答只有一句“争,争天时,争地利,争人和,只有做到了这个,才有长治久安的国家!”
……
田野有些出神,蔡侯已经询问了起来“先生所说的药石,却是什么?”
扁鹊指了指一边的田野。
“君候难道不是早已服用了药石吗?”
蔡侯哈哈大笑起来。
他郑重的起身,弯腰长拜、
“先生之才,实乃决定,若是先生愿意,寡君愿以相邦之位相待。”
扁鹊轻笑“医门弟子甚众,若是留下,必然扰乱蔡国秩序,臣下就不敢受命了。”
扁鹊自然不会留在蔡国。
这样的地方,他的医家,根本就施展不开。
虽然说蔡国处在最前沿,乃是晋楚之间数百年的争锋前线,医家留在这里,对于医家的名声有着很大的助力的。
但是,他医家所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通过自己的本事,名动天下,然后获得出仕的机会。
现今这个机会田氏已经给了他。
田氏小公子亲自许诺,将会在田氏麾下,设置一个不次与中大夫的官署,让他一众弟子施展才能。
只是,医家虽然享有治国的权力,但是,本职必须要做好的。
这一点,秦越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他游行天下这么久,所为的还不是这个吗?
齐国与其他诸国都不一样,齐国的中大夫,对应的就是一属之地,这是十座城邑啊!
最主要的是,田氏答应他的,可是让他拥有施政的权力。
蔡侯只是挽留了一二,见到扁鹊心思坚定,遂作罢。
……
田白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出现,后世人人都能熟背的扁鹊见蔡恒公,竟然被他给魔改到了这个地步……
扁鹊要跟着田野一并返回齐国。
对于医家来说,已经确定了将要效忠的国度之后,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在陈蔡之间治病救人,宣扬医家医术。
这一代乃是数百年的打战场,民间豪杰无数。
这些人若是吸纳进了医家,倒也是能够壮大了几分医家的力量。
……
琅琊山处在海滨。
这里因为一座吴王台,因而名垂青史。
很多人只是知道这个地方,是吴王、越王北上争霸的行宫,但是,却很少知道,这个地方乃是通往齐国腹心的通道。
从此地顺着海边莒地的山势,蜿蜒北上,将会进入莒地腹心,而过了莒地之后,就是齐国的疆域所在了。
只要是绕开了齐人修建的土城墙,齐国,就已经展开了自己的胸腹。
琅琊台所在,并非是莒国的最南方。
在莒国国土最南方,乃是一个后世叫做莒南县的地方,这里与连云港毗邻。
田白之所以不将新莒城修建在莒南,而是修建在琅琊,却是有着很多考虑的。
莒南距离吴国只剩下百十里道路,若是他在这里修筑治所,那么必将刺激夫差。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积蓄实力。
正如那个著名的九字格言一样“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田白所要做的,也正是积蓄实力。
莒地多山。
沿海之地,大都是有着很多青石山的。
去年秋冬的时候,田白带军抢完了莒人的粮食,转身却是用这些粮食,雇佣莒人开凿山石,开挖矿产,烧制石灰,修筑道路等。
是以,现在的莒地,甚至要比齐国的的环境都更好。
别的不说,单单是道路交通情况,就不是齐国的土路可以比拟的。
田白让杞人以莒南为起点,直接修建了一条横贯南北的大动脉。
这条道路,以碎石子铺垫,并且是搅拌了生石灰的。
道路宽两丈,表面铺上了一层整齐的青石板。
这么一来,只要不是人为的破坏,这条石板道路,足足能够使用几百年,甚至,若是有人修缮,便是几千年,也是可能的。
因为用生石灰破坏了土壤盐碱结构的道路,除非是表层落了浮土,若不然的话,是不会生长植物的。
田白现在让人修建的新莒城,自然一样是用青石板堆砌而成的。、
新莒只是一个城池,田白自然是能够尽最大的可能,将他修缮的更好。
至于他的城主府,却是放在了琅琊山上。
田白征兆了两万民夫,整个将琅琊山铲成了梯形,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舒缓的平台。
这些平台上,到时候,会修建了房屋。
待到整座建筑落成之后,这就是一座附和时代的台式建筑。
姒小宛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不远处正在热火朝天干活的工地,嘴角带上了笑容
“郎君,这便是新莒吗?”
“不是!”
田白摇头,他指着山下另外一列正在开挖壕沟的民夫,开口道“看到了吗?哪里正在开挖的,就是新莒的城墙根基。”
“到时候,那里才是城墙,而琅琊山,只是我们居住的地方而已。”
姒小宛瞪大了眼睛。
她惊讶的都无法言语了。
天啊!
单单是这个琅琊山,周长就已经是三里多了,若是说这个只是他们的家园,那么这个家该有多大啊!
要知道,他们杞国都城,也就是周长五里而已!
就这,还是晋国纠结十几个诸侯,帮着杞国铸造的呢!
更何况,远处的那一片沟壑,若是仔细计算起来,周长怕是足足有二三十里之长啊!
这么大的城邑?
郎君能够找来这么多人吗?
良久之后,姒小宛才是清醒过来,她急忙道
“公子,是不是太大了?”
这么大的城邑,就算是将眼前劳动的所有民夫,全部装进去,也不能填满了十分之一啊!
“大?”
田白轻笑起来。
“我若是告诉你,怕是至多十年之后,这里将会只是一个内城,你信不信?”
眼前的这个规模,才能容纳多少人啊!
无非就是百十万人而已!
就这,还是要将作坊全部放在城外的。
航海贸易有多么暴利,对于城市的推动有多么迅速,田白说出来,怕是没有人能够相信的!
就在昨天,鲍安亲自来见他,告诉他鲍氏的船队已经从箕子朝鲜回来了。
他们绕着朝鲜半岛绕行了一圈,并且按照司南所指的方向,绘制了一副大概的地图。
就在朝鲜半岛的最尖端,他们见到了田白所说的那个最大岛屿。
鲍安告诉他,鲍氏的船队,下一个目标就是按照田白所说的,从那一个被田白称之为百济的岛屿东进,去寻找虾夷。
只要找到了虾夷岛,距离剩余的几个岛屿,可就不远了。
鲍安很是兴奋,因为田白说那一连串的岛屿上,可是金银遍地啊!
鲍安交给田白了一份船队绘制的地图,和田白给出的地图,虽然有着差异,但是,大体的位置却是差不多的。
田白自然知道,自己给出的地图,除了样貌稍微改变了一些之外,更多的却是河流几千年来对于地貌的改变。
田白自然知道远洋航行的规则。
发现大陆,抢夺物资,转变贸易。
乃至于同步进行的迁徙人口,在当地建立统治……
田白伸手指着眼前朦朦胧胧的山峰“你且看着,三十年之内,新莒城必然要扩建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