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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姒小宛的担忧(2)(1 / 2)

四娘与小绿却是高兴地很!

好呀!好呀!

小公主为他们杞国,找到了一个好女婿啊!

你看看田公子,这是一个多好的人啊!

这样的人作为他们公主的夫婿,这不是烧高香的事情么!

人家田氏乃是齐国大族,又是上大夫之家,小公子又有能力,只手之间就破了莒国,夺得了一个基业之地!

这样的夫君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啊!

有了田氏作为依靠,杞国人终于能够睡一个囫囵觉了!

不单单是两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内宫女官高兴,甚至就连站在一边,正在等待尘埃落定、杜鹃啼血的宫女下人们,也是高兴的紧。

自家公主,当真是好命啊!

就在所有人都兴高采烈,想着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够抱上女公子的小公子的时候,却是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一声痛呼。

“快来人啊,公子昏过去了!”

姒小宛焦急的声音传来。

啥?

小绿和四娘面面相觑。

一众宫女们也是惊诧的难以言喻了。

她们虽然作为姒小宛的身边人,是不会去做了那些粗活的。

但是,寻常的做事,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过。

杞国很小,并没有专门舂米的地方,是以,宫室那些舂米的下人,他们也是见过的。

就算是舂米,也只是见到舂臼被垒锤敲碎,哪里有垒锤干不过舂臼的呢?

这捣蒜的垒臼窝,可是只听说垒臼窝被捣坏的,可从来没有垒臼锤被敲碎的啊!

屋内,姒小宛再次呼唤起来。

“快来人啊!”

小绿和四娘顾不得感慨自家女公子就是厉害,威猛无双,灭人国若无物的田氏小公子,竟然就这么被自家女公子给打败了。

两人推开房门,就见到田公子正躺在地上,而自家女公子却是因为被压住了手臂,站不起来。

四娘是一个仆妇,原本进宫的时候,是要当了姒小宛的乳娘的,但是,小绿却是一个纯粹的丫头。

虽然一旦成婚之后,在某些时候,会成为自家女公子的替身的小绿,被教导了很多知识。

但是,小绿见到这样的场景,还是止不住心跳加快,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去看这激烈的战况了。

至于两人身后的宫女们,更是不堪。

他们可不像小绿这样,是被特意培训过的。

姒小宛快要急哭了

“四娘,快来看看,田公子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摔倒了呢?”

两人愕然。

四娘苦笑一声,感情自家这是想岔了啊!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得先走上前,帮忙看看。

“小心点,地上很滑,我刚才就是这么摔倒的。”

姒小宛急忙开口道。

地上果然很滑。

就算四娘他们被姒小宛提醒过了,但是,还是有一个宫女差一点就滑倒了。

地面上铺设的是松木地板,更是用产自宋国的漆漆了几次。

沾染了水珠之后,这种被刨的光滑的地板,很是光滑。

“快点,我的手被小公子给压在了身下。”

姒小宛很是急切“地上凉,可莫让田公子病了。”

若是平时,四娘和小绿自是要调侃自家公主几句的。

但是,姒小宛说的不错,这时候正是初冬时节,纵然地上铺设了松木地板,但是,也很是冰凉的。

况且,田公子又没穿衣服。

众人合力将田白翻起,姒小宛这才爬了起来。

宫女们急忙拿来衣裳,给田白穿上。

姒小宛急切道“四娘快给田公子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四娘翻开田白的眼皮,看了又看,这才放了心。

她苦笑一声“送回卧室里吧!”

宫女们抬起睡的昏沉的田白,回到了隔壁的寝宫。

姒小宛很是焦急“四娘小公子他是怎么了?”

四娘轻笑“怎地,这还没一撇呢,就开始挂怀了?”

“四娘!”

姒小宛急的跺脚。

怎地又打趣他了!

小绿忍俊不禁,小公主这是关心则乱啊!

他们主仆虽然平常时候打打闹闹的,但是,四娘却是一个指得住的人。

她这个时候,都还在这样打趣,自然说明田公子是无事的啊!

“无碍,无碍。”

四娘见到姒小宛真的急了,那眼睛里都带着雾气,眼看都要哭出来了。

她笑道“田公子没事,只是喝醉了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喝多了?”

姒小宛不解道“田氏大胜消息传来的那天,叔父也是喝多了,但是,都没有这样晕倒啊!”

那一天晚上,压抑了几十年的叔父,喝了很多酒,到了最后,一边喝一边哭,过了一会还要笑。

吓得她都以为自家叔父这是糊涂了呢!

她曾经听四娘说过,有人喝酒喝多了,然后给冷风一吹,就变傻了,甚至还有人走路都忘记了呢!

宫里的医官说了,这种情况叫做酒后沾染了风邪,是治不好的,只能稍微康复一些……

四娘轻笑“公主放心就是,田公子只是喝醉了,明早就好了的。”

正说着,一行人已经到了隔壁的卧室。

宫女们脱下了田白的衣衫,给他盖在被子里,这才屈身站在一边等待。

四娘凑在姒小宛耳边“公主,公子他喝多了,今晚的记忆都会丢失的,你且去……”

姒小宛的眼神中全是迟疑。

饶是刚才她已经壮着胆子,走进了浴室,但是,这一会他就仿佛是一个被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失去了再来一次的胆气了。

四娘给小绿使了个眼色,却是不由分说的将姒小宛的外衣褪下,然后给她塞在了田白身边。

四娘拿出了一截白绸布,然后取下头上的簪子,划破了手指。

殷红的鲜血冒了出来。

四娘将血擦在了绸布上,然后又用手指沾了茶水,小心的涂在血迹的边上。

刚刚被丝绸吸收的鲜血,被茶水稀释,变成了熏染色。

“公主,这是一个生米做成熟饭的机会!”

四娘将手帕放在姒小宛手里

“公主,加油!”

四娘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醉酒之后的男人,就成了软脚虾。

若想将这件事做成了板上钉钉,她就需要这一步!

至于下一次会不会拆穿?

下一次那不是梦想成真了么!

姒小宛的脸上,迟疑了一瞬,然后坚定的摇头

“四娘,我不能骗他!”

不能这么做,若不然那不是要道德绑架田公子么!

田公子对杞国足够好了,她不能这么对待田公子。

“我滴公主唉,你怎么这么傻?过了这个村,下个店可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啊!”

四娘焦急的恨不得以身相替了都。

小绿也劝解道“公主啊,你想想,田公子之前的时候变不说了,单单是他攻打莒国至今,便已经一年多了啊!”

“这么久的时间,小公子身边可有一个女子?”

小绿很是恨铁不成钢“这说明了啥?这说明小公子很是自律啊!咱们不乘着这个机会,将生米做成了熟饭,你说一旦小公子醒来……”

小绿急切的想要将白绸放在被窝里。

只要有了这个,明早田公子就会给了自家女公子名分的。

杞国势弱,若是去岁,他们还能等待田公子按照流程,上门迎娶自家女公子。

但是,今岁田氏大胜,成为了齐国的时机掌权者,他们就等不及了!

若是在去岁的时候,田氏小公子还只是周边的女子愿意嫁入的话,但是,今岁这一战之后,田氏嫡子的名号,足以求娶除了晋楚之外,任何一个君候之女了!

便算是周王,若是田氏找人说媒,周王也会欣然同意的呢!

“小绿、四娘,阿宛自然知道你们的好意,只是,小宛不能这么做!”

“小宛固有所求,但是,我愿意将一切说明白,而不是威胁。”

她的眼神很是迷离,幽幽的说完了自己的想法。

四娘和小绿两人长叹一声。

姒小宛是主子,她都这么坚持了,她们自然不能再相逼迫的。

两人只得不在坚持了。

四娘带着所有的侍女,退到了外间。

外间有床铺的,只是以田白的地位,需要有仆妇守夜罢了。

看着空落落的房间,感受着胳膊上田白脖颈传来的重量,姒小宛却是叹息一声。

她伸手拿过了被子上的白绸。

姒小宛认真的看了看上面的血色梅花,叹息一声将它塞入了怀里。

……

阳光穿过山岗,照射在山谷的军营处。

整个军营,依照山势,修建的就像是一个八卦阵——变形了的八卦阵。

山谷地形上,只有两山相交的地方,才有了舒缓的地形。

这些也可以称呼成山谷狭地。

军卒们在地势的最低处,开挖了壕沟,直接连通了大海。

如此一来,就算是暴雨,也会顺着沟渠,直接流走,而不会冲毁了营地。

田氏乃是军事大家,对于安营扎寨的门道,自然精通。

当阳光透过窗柩,照射进了房间,斑斑光亮,扫在田白眼前的时候,他才睁开了眼睛。

“哎哟!”

田白低吟一声,昨晚喝多了,这会口渴的紧。

幸好这是纯粮食酿造,不曾是酒精兑水的玩意,第二天早上起来不会头痛。

若不然的话,这一会却是要难受的很呢!

田白一醒,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扭头一看,差点没有惊呼出声。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田白瞪大了眼睛。

姒小宛昨晚纠结到了深夜,不知道什么时辰才睡着。

此时,田白的举动,惊醒了姒小宛。

她一睁开眼,就见到田白震惊的样子。

“那,那个……”

姒小宛抽回了自己的胳膊,下一刻却是忍不住惊呼一声“哎呀!”

听到姒小宛的惊呼,田白才反应过来。

虽然不解姒小宛为什么出现在自己的床上,衣裳还这么整齐。

但是,听到姒小宛的惊呼,看着她脸上痛苦的表情,田白急忙开口道

“怎么了?”

姒小宛眉头紧皱,脸色都变白了

“胳膊被压得太久,麻了。”

她一手捂着无法缩回的胳膊,感受着正在过电的胳膊,却是哭笑不得。

“我帮你活动活动。”

这个滋味委实不好受,田白当即便开口道。

他伸手就要给姒小宛活动胳膊。

“别,别动……别动,我的胳膊一点知觉都没有了,稍微动一下就要了老命了都!”

姒小宛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若是不动弹,也只是冰凉、没感觉的麻木,要是稍微移动一下,那就是又麻又痒宛若在冰面上过电一样。

田白苦笑不得。

“你怎么在这里?”

他没话找话道。

“她们说你崛起的太快了,怕失去你,所以……”

姒小宛并不隐瞒。

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取舍。

田白了然。

他有些沉默。

从心理上来说,对于姒小宛这样的行为,他是很厌恶的。

当然若是认真的讲,田白的心理是有问题的。

前一世的时候,他虽然爱的卑微,可是何尝又不是爱的疯狂呢?

就像是那个什么哥尔斯莫得综合征一样,田白长久的半封闭工作,加上常年的自我封闭,使得田白的心理,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他因为自己工作卑微,而放手女友的举动,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心理是严重不正常的。

可以这么说,强悍的自我约束能力,使得田白继承了华夏一族的良好美德。

毕竟处在考古一线的他,想要发家致富,简直不要太容易。

在业内,像他这样不为所动的人,却是越来越少了,这就是他骨子里华夏遗存千年的士之风骨。

另一方面呢……

他因为坚守内心戒律,使得自己的钱财与女友的地位却是不相匹配的。

不管是他对于自己职业人品的道德要求稍微低一点,或者是他对于自己情感道德要求稍微低一点,都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这也是他一直坚持的自己这个野鸡大的三流毕业生,与女友这个名校高材生,相差太大……

可以这么说,田白上一世就是一个悲剧,一个纵然站在了某个行业顶端却依旧遵守古礼的悲剧。

这一世,田白生来富贵,纵然什么都不做改变,便已经站在了时代的顶端。

按照人生轨迹,他后不到二十年,齐国最后一任君候,就被流放与海岛之上,名曰“食一城”。

田氏名正言顺的掌管了整个齐国大地。

他死后的第二十五年,周室册封田氏为齐侯。

可以这么说,田氏能够从一介封臣,能够替代了吕尚(姜子牙)之后,成为齐国之主,田白的位置是至关重要的。

正因为这一世的田白,不管是财富还是权势,都站在了时代的顶峰。

而战国初年的田齐,却是当之无愧的绝对霸主。

这一世的他,医治好了内心里的那一份卑微。

但是,对于前世自己挚爱了一生的女友,田白内心的执念更深了。

此时,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田白对于感情的态度——洁癖。

正因为这样,当姒小宛告诉他是因为杞国,是因为家国人民,才出现在了这里,田白内心的暴虐,他压抑了两辈子的邪恶爆发了。

看着身边这个女人,田白发自内心的觉得了厌恶。

在他的认知里,感情是纯粹的,是不能掺杂了一丝一毫功利心的。

但是,姒小宛却告诉自己,为了家国,为了黎民,她选择了妥协。

这击碎了姒小宛在田白内心里的那一丝美好。

姒小宛跟在他身边整整一年时间,虽然田白从来都不曾表示过什么。

但是,在他的内心里,何尝没有这个妙龄女公子的身影。

“你走吧!”

田白的眼眸里再也没有了一丝温暖。

这一刻,他看着姒小宛,就像是这个女人污染了他内心里最纯粹的雪原一般。

姒小宛浑身一抖,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坚持,竟然换来了这个。

她只觉得手脚冰凉。

杞国位卑而忧虑,看惯了王朝更替的杞人,无不都在忧患下一个乱世来临的时候,自己国家能不能再次挺过去。

伴随着列国之间的战争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酷烈。

尤其是自从最后一位公认的霸主宋襄公死后,这方天下,仁义仿佛已经消失无踪,拳头才成了唯一的真理。

而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杞国,想要延续下去,可就像是天方夜谭了。

夏本大禹之后,乃是上古先贤子孙。

这个天下,夏人王室血脉,可就只剩下他们最为纯粹了啊!

现在……

夏人最后的寄托,被自己亲手打碎了。

姒小宛悲从中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哭不出来。

她的坚持,害了她最爱的故国啊!

姒小宛并不知道,这个世上,并不是每一桩好事,都能结出了美好的果实的。

并不是每一个善举,都能换来笑容……

她的嘴唇哆哆嗦嗦,不知道怎么的,却是神使鬼差的伸手入怀,取出了四娘让她欺骗田白的白绸。

这白绸原本是折叠的整整齐齐,就像是一块手帕一样,但是,被姒小宛揣在怀里,虽然带着她身上的清香,可是却揉皱了梅花……

田白皱眉。

饶是他再怎么不懂,但是,电视上面,这样的场景何止看了百次!

姒小宛叹息一声

“四娘刺破了手指,染红了此物,她要我告诉郎君,此乃昨晚郎君醉酒之后的苦果……”

姒小宛抬起眼眸,看向了近在咫尺的田白。

男子愤怒的呼吸,喷在姒小宛的脸上。

她眼眸中已经带上了泪花,却倔强的不让他掉落。、

“姒小宛不愿,在我的内心里,那是神圣的,那是我内心的净土,那该是一个美好的场景,而不是这样背负上了家国家园。”

“我不愿欺骗郎君,只为在内心里留下最好的那一面,谁曾想,却是恶了公子……”

姒小宛的话语,让田白眉头紧皱,还在欺骗他!

这就算了,竟然妄图用杞国来绑架与他!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哪怕只是出动一个麾下县大夫,就能让杞国荡然无存吗?

姒小宛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被田白给曲解了。

实际上男人与女人的脑回路,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正所谓夏虫不可语冰,便是这样的道理。

田白呼吸急促,眼睛渐渐地红了。

该死的女人,难道不知道他最恨有人将情感与肮脏的现实结合起来吗?

若是政治联姻,摆明了就成。

他自然知道以自己的地位,必然要接受大量的政治联姻。

他是一个内心自律到强大的人,这样的婚姻,他会接受,并且还会相敬如宾。

但是,政治联姻请不要搞出一套你情我愿的架势!

……

姒小宛依旧在诉说,挂在她眼睑上的泪珠,始终都不曾掉落。

她顽强的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让眼皮眨动。

她不愿将自己虚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

这一年的时间以来,眼前的这个男子有多么的强悍,她是知道的。

动辄灭人国的威势,是她杞国想也不敢想的。

在现今这个时代,杞国这样的小国,这样已经被完整的圈禁在大国腹心的小国,地位甚至还不如一个县大夫!

更罔提她这个公主了……

“小宛自是不愿,四娘说有了此物,便能让公子许给了小宛一个出身……”

少女的坚强,说到了这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一滴眼泪落在了只有田氏小公子才会使用的软枕上。

田白用不惯那种贼硬的枕头,是以,特意找人制作了软枕。

淡蓝色丝绸缝制了杨树花絮的枕头,沾染上杞国公主姒小宛的眼泪之后,那一滴圆润的眼泪,让淡蓝色的丝绸,变成了深蓝色。

田白差点没给气笑了,他的怒火,就像是富士山底下汹涌的岩浆,即将吞并这个无情无义之邦了。

“难道你们就没有想到,我既然将你纳入了后宫,必然是要再次与你伦敦的,难道你们不怕露馅了?”

他掐着姒小宛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颊。

姒小宛手臂正麻,稍微的动弹,便让她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仿佛都要炸裂了。

“四娘,四娘说你若是察觉小宛是杜鹃的时候,便已经没有退回的余地了,到时候,你就只有认可了小宛的……”

姒小宛闭上了眼睛。

她不愿意骗他。

公子是解救杞国之人。

她父亲被害十几年,这些年来,她目睹了自家叔父的自责与懊悔,目睹了自家叔父的悲伤。

亦从下人口中,隐约听到了讨论,说是叔父为了给她父亲报仇,竟然将自己变成了太监……

叔父为了杞国,为了她,已经付出了太多。

她想要为叔父减轻压力,可惜没有用武之地,她一个弱女子,却也没有武力可用。

田氏小公子出现了。

就是这个弱冠少年,就是这个去岁的时候,还没有自己高的少年,挥手之间,让在他们眼中强大到了无匹的杞国叛徒,乖乖投降……

田氏小公子对他们是有大恩的。

一年的朝夕相处,她亲眼看到了这个小公子的崛起。

姒小宛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猛然见到了这样的少年郎,又焉何不动心呢?

只是,内心的感恩,让她无法做出欺骗小公子的事情。

姒小宛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对于她来说,自己不能欺骗了对她有大恩的田白,这是做人的准则。

这只能说是一个悲剧。

两人都是有着自己坚持,都是有着良善品德之人。

只可惜,两人的经历,却是让两人的心理都隐隐有问题。

如此一来,这本该只是一桩趣事的,到了这里,却是变成了这般模样……

“呵呵呵!”

田白双眼变得血红,他掐住了姒小宛的脖子,只让她面红耳赤。

喘不过来气的姒小宛,眼角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她认命了。

杞国是田公子救下的。

自己的命,本就不值钱,就当是还了小公子些许恩情吧!

田白掐着姒小宛的脖子。

这个女人,竟然敢不停地要挟自己!

难道她不知道杞国那点人,在自己的眼中,就是一个数字吗?

难道她不知道她的说辞,是那么的可笑吗?

可恨的女人,竟然用杞国来绑架自己。

被戳穿了之后,更是要用自己来绑架自己!

这他么说的什么混账话?

却其娘之的用发现梅花再开之后,便已经上船了……这样的狗屁道理,来绑架自己!

真当自己是泥捏的吗?

田白双眼血红。

既然要演戏看,那么就让你试试到底谁会吃亏吧!

田白暴虐的一脚踢开被子。

……

外间里。

已经起床的四娘她们,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大战声音,听着杜鹃啼鸣,嘴角却是带上了笑容。

田白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因为乃是公卿之子,是以衣食住行自然是最好的。

更何况田氏又是军旅世家,族中子弟都是要上阵厮杀的。

虽然去年的时候,他差一点在人贩子的反击下,遭受厄难,但是,这一年时间,他的成长却是极快。

正处在长身体时候的田白,比去年时候蹿高了近乎大半尺的高度。

此时的他,身材已经达到了后世的一米七左右。

虽然说因为生长太快的原因,以至于身体有些消瘦,但是,在田氏一杆悍将的训练下,力气却是渐长。

更何况他这个年代的男子,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纪。

天色昏沉,田白从房间里走出。

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一天没有吃饭,此时有些头晕目眩。

小绿急忙上来搀扶,而四娘却是带着丫鬟去了内间。

田白挥手,让小绿跟在身后。

他去了前庭,见到田十七的第一句话,却不是让人准备饭菜,而是开口道

“十七叔,通知尊祖,寻来行人,去一趟杞国。”

昨晚、今天发生的一切,田十七心知肚明,但是对于田白的意思,他却是有点拿捏不住。

“公子的意思是?”

田白闭上了眼睛,他终究是破了戒。

原本以为自己会寻死觅活,但是谁知道,竟然迷上了这种滋味。

以至于原本体贴谦谦温和的自己,竟然一天之间不顾姒小宛身体不适,竟然变成了一个残酷、暴虐之人。

田白想起了上一世的女友,内心里虽然还很是心酸,但是……却也有了几分的解脱。

据心理学家研究,超过一小半的男人,内心深处都住着一个无法触及的净土。

他们的内心里,保存着某一个终生不会遗忘的女孩。

但是,却会选择终生不再联系。

他们可以对妻子体贴温柔,可以对家人负责到底。

但是,内心里的那一个禁区,却是始终不曾覆盖。

有些人将这个称呼为男人的成长之痛。

有人说男孩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只是因为有坚持的男人,遇上了一场改变心灵之事。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是这么成长的。

但是,内向的男子,大都是这么成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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