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室内的华阳夫人,华喜夫人,郦夫人三人,均是心中冷笑。
三人没有想到素来端庄的,不苟言笑的庄夫人竟然会用如此可笑的开篇来循序渐进的推出“收义子”一事。
看来,这个中间人是尽力了。
郦夫人忽然匍匐在地,朝华阳夫人爬来。
华阳夫人,华喜夫人,庄夫人愣愣地看着爬行的郦夫人,三人均不知这个素来睿智,又刁钻的女人想做什么。
匍匐在华阳夫人面前,郦夫人簌簌泪流,难过地说道:“请娘娘原谅郦云愚钝。当日,郦云偶然听到宫中传闻,言说稼儿就是娘娘命定中的那个义子,心下骇然,唯恐稼儿真的是天机中言说的那个义子,郦云便使出重重计策,带着稼儿逃离王城,期冀着能寻到一处不会母子分离的地方居住。
然而中途被娘娘迎了回来。
回到王城后,郦云一直惴惴不安,唯恐传闻的那个天机是真实的,唯恐有一天稼儿会离开郦云。
然而多日过去,娘娘一直保持着端庄,并没有要收稼儿做义子的举动。郦云的心渐渐安然了。”
华阳夫人皱起眉头,心道:这是说的什么?
华阳夫人不悦地望向一旁的庄夫人庄妙虞。
虽然不明白郦夫人想干什么,但庄夫人笃定的相信郦夫人此次是定然不会反悔将公子武稼送与华阳夫人做义子的。
郦夫人忽然仰天,手指窗外的天空,用异常惊恐的声音说道:“但是有一天夜里,郦云忽然梦见了尧舜禹汤四位圣贤。
四位圣贤齐齐将手指向华阳馆,言说稼儿的母亲华阳夫人,云云。”
郦夫人的眼眸露出失望的神色,继续道:“四位圣贤丝毫没有提到过郦云的名字。”
话音刚落,郦夫人的眼眸中似乎燃烧起熊熊火焰,精光四射。
两只胳膊高高伸展,郦夫人用一种几近癫狂的声音,声嘶力竭地说道:“四位圣贤言说,娘娘是天生的凤命,是大秦的太后,而稼儿则是恭顺的皇子。”
郦夫人猛然匍匐在地,浑身瑟瑟发抖地说道:“郦云不该带着稼儿逃离王城,郦云不该忤逆上天的圣意,郦云嘴笨,无法言说内心的惶恐。”
猛然抬起头来,郦夫人诚惶诚恐地看着华阳夫人,声音颤抖地说道:“请太子妃娘娘将您的儿子带回身边吧,不要忤逆了上天的圣意。”
华阳夫人看了看华喜夫人,两人的内心都在强烈压制着笑意。
没有想到这个郦夫人为了儿子能成为嗣子,会这样声嘶力竭的表演一番。
还真是好笑。
虽然内心对郦夫人的表演十分轻贱,但华阳夫人还是故作端庄地说道:“郦云,你且起来吧。你能这样深明大意,上天自然会眷顾你的。”
“娘娘是答应将您的稼儿接回华阳馆了?”郦夫人进一步问道。
看到郦夫人步步紧逼的样子,华阳夫人内心起了波澜。
呵呵,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太子妃的地位,不过是想借我的身份做跳板,成为嗣子。
“郦夫人,这收义子,可是大事,是要入宗庙的大事,怎么可能在短短数日完成的呢?总要择个吉日,在大王,唐夫人的祝福下,祭天祭地后,才可进行啊。”庄夫人提醒道。
郦夫人故作惶恐地说道:“倒是郦云心急了,郦云这也是怕四位圣贤焦急。”
华阳夫人等人再次在心中冷笑不断。
郦夫人匍匐在地,目光灼灼地望着奢华的织毯,心道:蜀国,我那久远的模糊的国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