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馆。
“娘娘,庄夫人和郦夫人两人等候在馆舍外。”一个寺人俯首道。
端坐在织毯上的华阳夫人淡淡地说道:“所来何事?”
坐在一旁的华喜夫人皱眉道:“或许是公子武稼的事情有了眉目,那庄妙虞不是主动请缨,要说服郦夫人将公子武稼……”
华阳夫人凄凄然地望着华喜夫人,道:“姐姐也认为华阳真的再无机会生育了吗?”
华喜夫人怜惜地看着华阳夫人,道:“姐姐也希望你能有自己的骨血,可是这几十年了,该做的努力,该喝的汤药,都尝试过了。并无效果不是吗?
加之,齐华饲养的玉兔,也证实了,你常年喝那些生子的汤药,这身体已经被毒害不轻。
放弃吧,即便没有亲生的骨血,但任何一个公子做了你的义子,哪一个敢把自己的生身母亲摆在明面,敢对生身母亲比对你更孝敬呢?
拜了亲,也就与本家的母亲彻底割裂了,形同陌路。
郦夫人肯将公子武稼送与你做义子,固然是为了公子武稼的前程考虑,但也是一个当娘的心在鼓励着她做出这样的牺牲。
这是你的福分啊,尽量珍惜啊。这天下,不是哪一个母亲甘愿将自己的孩子拱手让人的。”
华阳夫人想起绾歌干呕哪一瞬间,太子安国君关切的模样,心下难过。
罢,罢……
我华阳认命!
想到这里,华阳夫人无奈地说道:“唤她们进来吧。”
那寺人转身朝馆舍外走去。
华喜夫人欲站起,躲避到内室去。
“姐姐,不要离开这里,今日是大事,华阳还需姐姐在此陪伴,否则我这心总是惶惶然,深感不安。”
“为什么会有惶惶然的感觉呢?”华喜夫人道。
华阳夫人摇了摇头,困惑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啊,总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到稼儿并非我华阳那绝佳的义子,我时常在梦中看到稼儿惨死在我的面前。
虽然我对郦夫人不喜,但稼儿温文尔雅,勤于苦学,我从不曾有过谋害他的心思。”
华喜夫人怜惜的看着华阳夫人,道:“多想了。许是身体倦怠,使得梦中出现了一些幻境。”
话音刚落,两个女子携手走了进来,跪倒在华阳夫人面前。
“庄妙虞,郦云见过太子妃娘娘。”
来人正是庄夫人庄妙虞和郦夫人郦云。
华阳夫人伸出手来,淡淡地说道:“两位妹妹起来吧,寻常日子,不必行这样的大礼。”
两人起身,各自走到一张彩绘漆案旁,坐到织毯上。
庄夫人朝华阳夫人拱手,用欢喜的声音,说道:“庄妙虞恭贺娘娘大喜。”
华阳夫人明知故问地说道:“何来大喜?”
庄夫人再次起身,走到华阳夫人面前,深深俯身,认真地说道:“绾夫人曾言说过世有天机,这天机就是娘娘的子嗣在一个方向。”
庄夫人抬手朝陶然馆的方向指去。
“今日,庄妙虞要贺喜娘娘,偶然间,妙虞得知天机中所描述的那个对娘娘极尽孝顺之情的子嗣正是陶然馆的公子武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