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少君有种瞒着众人闷声拣宝发大财的感觉,特别是从大财主身上抢钱时,心里那种快活劲数都数不过来。
没想到史公子还有这般会算计人的一面嘛。
少君想起陈三娘的事情,史公子与其说今天才在她的跟前显露这一手,还不如说,她一直都不知道,史公子其实尤其擅长于“捉人”,——史公子仅凭粗浅的交谈便可以牢牢地捉住一个人脑海里的所思所想和有可能的所做所为,然后针对其缺弱点行事,这般行来,足可以无往不利啊。
“好啊,好个狡诈的史公子,原来你连赞助的商人贵人统统都拉来了,却偏要——”少君忽尔不语起来,只在心中暗道:你却偏要做出这个可怜样,又在言语里引诱人上勾子。
不过,史公子还真是料准了她的心思了。即便她知道了这一切似有史公子的谋划在内,还是愿意上钩。
真不简单呢,对人心的把握方面,指不定,她还不如他呢。
对她来说,能够亲自参与这个计划,重现她前世生活世界里,对平民百姓而言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一部分,她真的是乐意之至。
如果这一切能照着她的心意来建筑和摆布,等这一切成真之时,她再名正言顺地住进这样顺心舒适的屋子里,她何乐而不为呢?哪里还有什么主犹豫的地方。
天宝十年年末,改变金楚国国民生活习惯和见识的崭新事物,并且也是一项浩大工程开始破土动工了。
在金锣湾竣工以后,此后金楚两代君王都曾经将避暑宫选在这里。但这也是后话了。
天宝十年十二月寒冬,蝴蝶翅膀扇动起来的变化终于开始爆发出来。各种低廉的纸制品风靡金楚的大江南北,其它国的探子商人怀着各种目地蜂拥而至金楚的各个都郡,津渡更是重中之重。
因为火药术的内幕情报开始漏露,再加上有北齐人在江乐吃了个天大的闷亏的佐证在前,这引起了鲜国和玉迟国的高度警觉和重视,并且对金楚国充满了窥视之意。
与此同时,津渡这个小京城随着各地外来物资的不断涌入,再经深加工之后转手高价输出,以及全新理念和事物都从这里发源而起,津渡的各行各业进入井喷式的大建造大发展期,隐隐成为金楚国的经济文化交流中心,除了政权的影响稍逊色于大京城,其它方面己经远远领先于这个时代,并且还将在这个时代长期有效的蓬勃发展。
大量有区别于传统意义上费时稀少资料所制造而成的物品开始经由为图暴利挺而走险的走私商队畅销至北齐、鲜和玉迟的各个阶层之中,并深获得三教九流之众的盛大夸赞。
北齐、鲜和玉迟三国之内素有狗鼻子之称的商人甚至不远万里来到金楚寻求一夜暴富的商机,四国的经济版图渐渐发生了些许叫人意想不到的变动,便是这一切的缔造者——少君刚开始亦是始料不及的,莫说各国的君主此时此刻亦是被蒙在骨里的,这一切是这个时代的民众自发对新奇事物的喜欢之力在左右主导。
津渡的东西南三面渡口日夜不止,从未有停歇过的时候,津渡的繁华一度达到顶峰,被记载入史册,风骚诗人和画师见此情此景甚至有感而发写出不少传世诗作,和绘制出精彩一瞬,其神韵不可再复制的名画来,津渡之名在后世之中名声彰显并且弥久于新,百世不衰。
且说到火药术,金楚国的天子还未大动干戈之前,便先得到手中密探来报,说是那伙掌控火药术的匪徒与鲜国和玉迟国多有联系,看来是想转卖这项技术为图得那两国的庇护了。
金楚国的天子为此大怒,一连砍了几个侍从的脑袋。
金銮殿上天子动怒,群臣自然人人自危起来。说起来文官们从身子骨和思想意志上面来说大多数是质弱,而武官们却一副擦拳磨掌跃跃欲试的貌样,甚至鼓动天子速度出兵以扬国威。
然而,江乐之惨还历历在目,不管是中立派还是右派文官们都面露郁色,对左派好战者不顾国家天灾人祸未完,不懂国力还需要修养生息的道理颇有微词。
然天子欲战之意颇为明显,群臣还需要考虑天子之怒的威力,故而朝堂上主张修养派言辞势微,且个个垂头丧气,对未来金楚国出战一事悲观不己。
且说自天启之变,金楚国年号改为天宝之后的十年来,天子为图社稷稳固总是大力提拔文官的地位,朝政的采纳亦是偏向文官这一边,所以重文轻武之风开始在天宝年盛行。
若不是有金北以及江乐事先之惨,只怕武官们还是没有机会稍加抬起头来扬眉吐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