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风和史南蜀一行两人着人指点,退出正大门之后,一路绕西而行,来到西大院门外。
柳凌风和史南蜀一行两人着人指点,退出正大门之后,一路绕西而行,来到西大院门外。
有正大门那头的小管事指引,西大院门外的门子也不敢拦着他们,可还是拿眼随意斜睨过来几眼,才算是彻底没吭声了,且半睁半闭着眼睛,由着史、柳两位有身份的公子哥儿进去。
门子们心里都想着,反正里头还有二道门子守着,轮不到他们来向院里头通风报信的;且,这里有小管事守着,他们门子也捞不着什么好处,就由着这两个陌生人进去吧。
他们望一天门风也是辛苦至极,哪里管得来他家的闲事,月钱又不是西院管的,能省一点功就省一点。外头日头晒得很,不如来一小碟盐渍花生,小饮一口乳清色的水酒,这样的日子才是正经过得。
芳草萋萋的西院门外,柳凌风和史南蜀两人谢过带路的小管事,并与之分开,正要向西院里头再行通报,恰好见到金书的半个浮白侧影正从门扉里头扶墙而出,柳凌风立马双手抱起拳头迎了上前去。
他哈哈大笑道:“江乐一别,倏忽一载有余,陈贤弟别来无恙啊!”
柳凌风身上的白衣随着他宛若轻风飘逸起来的身子舞动,若莲衣的摆子转眼间没入爬满半个矮墙的粉黄色花蔓里。
在蔚蓝的晴天和炽白色袍衣映衬下,周遭簇拥着柳凌风的花草,倒显得人比粉嫩黄花还要柔亮、和暖许多,然而,流淌在柳凌风骨子里的飘逸,又叫人觉察出他似天上流云突而落下地来,不失云之风骨神采。
顷刻间,金书两眼笑眯成弯月牙,一对透亮的眸子里叫人一眼望过去,好似是星湖一样璀璨夺目。他先躬身对上右身侧望过来的——那一双仿佛快要溢出来的墨色眸子端是好神色地道:“史兄,安好!”
“陈贤弟,安好!”史南蜀颔首而笑。
金书点了点了,注意到史公子的个子较去年是长了许多,但是微微发亮的修长手指反倒显得越发清瘦了,不由为之担了些心。只是,他嘴上不语,并不点破。
金书伸手与史南蜀轻轻一握之后也没有立马放下,他反倒伸出另一只手将柳凌风的半只手臂随意地揽了过来,并且神色对着史柳两人嗔怪道:“亏你们还记得我这个贤弟,怎的在分隔两地,路途遥遥的时候,还晓得寄封书信来。
如今,一个是在小京城,另一个是在大京城,——咱们离得这样近,你们上门前怎的也不事先差人打声招呼。
这万一,我们要是出了远门,看你们不白白来这一趟即要怨怪咱家,又耽误了你们的公事,若是事后又叫贤弟知道了,那我还不懊恼死了。”
“岂敢岂敢!我们可不就是亲手把自己给贤弟寄送上门来了么!”柳凌风无可奈何地摊了摊了两手,“这还不够,你还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