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啊!你可别不相信,你在小姐眼里现在是完完全全的‘死会’了,赶紧趁早死了这份心!”青花见着那人高大威猛的体形,方想起,这人可是会飞来飞去的江湖高手,上回一抬手就将她扔了出去,一时底气不足,只好再略为紧张的画蛇添足一句,身体更是摆出虚张声势的架势来。
“什么叫‘死会’?”淳于东荣紧皱起眉头一问,微微流露出来的郁怒神色叫青花的脖子往后一缩,心里生起一丝寒意来。
“呃,……”其实青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小姐所说的“死会”。
“死会”一词从小姐嘴里说出来时,完全是小姐用来说她的。只因她过两年就要出府寻个合适的人家嫁了,所以小姐举了好几种男人不能嫁的例子,特别的说到了好几次‘死会’,这就让青花牢牢地记在了心上。
今儿便在她自告奋勇地要替小姐打发掉这个不喜欢的男人时跳入她的脑海中,又从她的嘴里很顺当地就蹦了出来。
青花之前还有些许同情这个男人,可是一听小姐说是在那种地方遇上他的,立马就叫她心生厌恶,恨不得胖揍他几顿,再说他第一次见小姐时又把小姐当成什么了,没找人痛扁他一顿就算不错了。
可是,青花自知自己委实不是他的对手,也就只能在口头上同他争争威风了。
在仙人来时,他要不是莫名其妙地替她结帐,害她多想,她今天也不会这般激动地追上来,就像他前几天没见着她一样,她也没见着他,不就好了吗。
“‘死会’就是,你的女人那么多,你……就要死会啦,”这么一说,青花又感觉没有力度,怕打发不了这个男人,一时之间感觉自己好像又多事了。
“你是说要是我的女人多的话,你家小姐会弄死我的女人,是这个意思吗?嗯……她能有什么手段,”淳于东荣的头歪过一边去,当下略作沉思,不一会儿,便睁着一对叫青花心慌慌起来的雕目望过来道:“呵呵,难道你家小姐会使毒不成?”
青花惊瞪着一双大眼看过来,脸上浮现出跟遇见鬼一般的神情,就差当着淳于东荣的面张嘴说:“你怎么知道的!”
淳于东荣见得青花几乎等于默认下来的神情,一丝叫青花不容易觉察到的喜色瞬然浮上他那对假意犀利起来的眼眸,但那丝波动随即就像流星一般一闪而过。
淳于东荣朝青花摇了摇头,道:“青花,我来问你,你家小姐是不是庶女?”
“嗯,——嗯!?你怎么知道我叫青花,还有你又怎么知道小姐是庶女?”这怪人连击三中,叫青花再也忍不住了,遂吃惊地叫道。
“上次,你家小姐不就是这么叫你的吗?那个,青花啊,你要还是这么容易被人轻易套出话来,对你家小姐可是大大不利啊。”淳于东荣并没有对青花说出他是怎么知道她是庶女的。
淳于东荣两次见到她时,她都不甚快乐,且她的脸上又有那个年纪不该有的冷漠,所以,她怎么也不可能会是一个嫡女啊。若是她再大上几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如意的嫡女倒是有可能接近她现在这个样子,便也仅仅只及她现在的十分之一罢了。
所以,淳于东荣在脑海里回想起那日与她们主仆俩人相遇时的情形,想起那张稚嫩的脸上藏着许多他反复猜想也猜不透的东西,心里便始终忘不了她,——她究竟有怎样的经历呢。
唉,这一主一仆两人都是胆子大得吓死人的小家伙,偏偏出言作派命比天高的样子,这样的性子可是活得很累,命也不长的主啊。
淳于东荣不自觉地为这主仆二人的命运担起心,且为那小姐更加叹惜不己起来。
“身为忠仆,不替年幼的小姐好好打算,不时时劝诫小姐言行不当的地方,反而在此对一个事出有因的陌生男人出言不谨慎,替你家主子招惹不必要的事非,你这样对得起小姐对你的信任和身为仆人替主子考虑的最基本操守吗?”淳于东荣板起脸来教训青花,神情严肃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