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前，你走后，高纬便疯了……他一个人在极乐台上哭了三天三夜，之后更是疯狂，每日三道圣旨，寻找你的踪影，弄得天下皆知，一连五年，直到宇文邕再次攻入邺城之时，高纬才恢复神智，才相信你已死去，之后他请求宇文邕杀了他，他说……”师亦宣欲言又止，一千多年前高纬的挫败让他铭记于心。
“他说什么……”
“他说，此生不待，来生再续，愿为蝶花相逐，生不愿再入帝王家……”
师亦宣静静地望着小雅，继续说道：“但亦宣知道，高纬他没有下辈子，永远没有，人只能活一世，所谓下辈子不过是个安慰自己的谎言，所以，亦宣便幻化成他的样子，接受他对你的记忆，继续他的生活，一千年一万年，我也要完成他的心愿……”
公元578年。
邺城深陷之后，高纬一人独坐在重新建立的九重宝塔前，直到宇文邕带领着兵马包围了他。宇文邕欠高纬降他，高纬却只坐在宝塔前发呆。邺城深陷，他的雅儿却再也没有回来。高纬从怀里掏出一颗红果，学着雅妃吃红果的样子吃将起来，时不时露出令人痛心的痴傻笑容。
宇文邕不禁叹道：“这等痴儿，实在少见，让他自生自灭去吧……”说罢，当即转身而去，对于何小雅的记忆，宇文邕已经逐渐模糊了，五年了，已经死去五年了，宇文邕没有理由再为她困扰，可是谁也没有看出，在转身的刹那，宇文邕是下了多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