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暮辞闻言,叹了口气,飞快利落地出手,剑尖轻轻刺中赵颖的眉心。
剑回抽,令人拧鼻的腥臭从赵颖两眉间逸出,她往后一倒,周遭的黑气迅速退去,其中一缕黑气被黎暮辞飞快收入手中。
“哼!你在婆妈什么,一剑穿透了一了百了,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地,她就算不死也是废人,活着跟死了没两样。”时而神智狂乱,时而如同疯癫,还会想食人。
褚玉霞扬手一挥,催动咒语,一条困魔绳从她指间滑出,似有生命的爬上已经痴傻赵颖的身体,一圈一圈绑得死紧。
“她的将来如何不由我们做主,我已经让陈知县派人到南城知会郡守一声,南城方面会来人接走她。”烫手山芋一丢出便与他们无关,妖魔肆虐,她能活着便是万幸。
赵颖无法说出事情的经过,但她确实受到妖魔控制入了魔障,这一切都是她私自离家造成的,怨不得人,赵庆良的纵容才是害女儿遭难的祸首,他想找人径罪也无从怪起。
对于以男为尊的昭王国而言,女子的地位相当低,少有几人能与男子相抗衡,即便少数为官也只是入宫当公主、嫔妃们的陪衬,握有实权者少之又少,品阶也不高。
因为男权社会的不公,姑娘家的出路唯有嫁人一途,嫁得好不好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新婚夜的落红,若无那几滴点点殷红,嫁人夫家也只有受苦的分,人人都能以不贞之名踩上几脚,受人唾骂甚至是失宠,被休离,最糟还会被浸猪笼,所以赵颖才会被激得疯狂。
“你松了口气吧?终于给你解决了令人头大的麻烦,以后不要再拿我当挡箭牌,否则我直接灭了你无子无孙。”褚玉霞意有所指的看向朱有财下身。
“一时夫妻百日恩,你舍得……”见她冷眼一瞪,朱有财识相的把嘴闭上。“我、我闭嘴。”
“这是怎么回事,庆阳县竟还有魔,难道是仙君们上回警告的还不够彻底?”陈茂实紧张抓着自己的夫人。
褚玉霞不解释,反倒对着黎暮辞问道:“你手上的伤如何?”她都看到了。
他手掌一翻,虎口处有道寸长的伤口。“不疼。”
“是不疼,你倒是个狠心的,让自己受伤对你有何好处。”血都流成那样了,还跟她说不疼,是想要她内疚不成?看护徒弟不当。
“这样的小伤能得师妹心疼,手废了也是值得。”她的心眼里只能是他。
两人同室同寝,众人面前名分已定,她跑不了的。
褚玉霞听出他话中之意,顿时有怒火中烧的感觉。“凭什么我非心疼你不可?!”
“因为你脾气差,我性子好,唯有我能容忍你的离经叛道、洒脱随性,你找不到比我更了解你的人。”他们是天生的一对,注定要彼此相守一生,谁也拆散不了。
“你性子好?分明是阴险小人……”装什么君子,他的肚子一剖开,流出的肯定全是黑水。
地上躺了个人事不醒,五花大绑的赵颖,屋子里满是脸上堆笑的看戏人,他俩还能旁若无人的嘴上较劲,这不是前世相欠债的冤家是什么?众人心里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