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帝都的天气依旧比别处冷寒许多。客厅里地暖在这夜里充盈着淡淡的暖意。
言默之，半夜不陪何霜见睡觉，下来干嘛?
而且，还是故意无声地坐在这只有一点儿，淡若的白光从顶上斜下来的沙发里面。静默的，无生息的，就像一抹幽灵，突然出现。
若不是钟离本身就是不死不活的僵尸，心里看到的那一会儿，恐怕还真的会有点儿怂呢。
钟离唤出了声，言默之却是不应也不动。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静谧，许是在思考着什么。
钟离垂着头站着，那抹白光下的人影，在余光里慢慢的让钟离心里发寒起来。
言默之的个性其实一直让钟离琢磨不透。唯一稳定的就是，何霜见来了之后。
一直都很好说话，就像是，一直在沙漠里麻木行走的人，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绿洲。
今夜突然又来这般反常的举动让钟离直觉有事要发生，只是言默之那淡漠的眉眼在灯光之下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让他分辨不出到底是要发生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毕竟，最近，真的是事太多了。
言默之的时候长腿叠着，搭在沙发沿上的手终于动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眸光微闪，开了口，嗓音幽凉。
“钟离，你跟了我多少年。”
淡漠幽凉的声线在暗夜里无比清晰，钟离抬起头，呆愣一秒，随即眼里又有片刻的茫然与回忆。
“千、万？钟离记不清楚了。”
“你也不记得了啊。我也记不清了呢。”
言默之嗓音微微有点压低，似乎是真的挺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