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家里好啊,睡个觉都有儿子伺候。”凌苍看着他那忙碌身影,笑得很是舒心。
墨彻端了铜盆放到床前,半蹲下身子亲自帮他把鞋袜脱掉,然后撩了热水帮他洗脚。
橘色烛光下,凌苍久久注视着儿子头顶,面上神色有些异样复杂。
缓缓的,他抬起一只手。
墨彻浑身一僵,撩水动作停滞。
“阿彻。”凌苍一如抚摸蘼萝般抚摸他头顶,浑浊老眼中,是满满慈爱。
墨彻把头埋低,用力帮他揉搓脚底板,嗓音有些沉哑的说:“以后只要别再不着家,儿子天天帮你洗脚。”
凌苍眼眶一热,欣慰点头,“好孩子,有你这句话,父神就算是……这辈子,算是知足了。”
墨彻帮他洗完脚,又帮他宽衣,妥妥服侍他躺好后,自己才熄灯上床。
夜,静籁。
父子俩并肩平躺在同一张床榻上,虽久久沉默,但皆知对方还没睡着。
墨彻心里很乱,有问题想问,却又不知如何问出口。
忽的,有凉凉指尖触碰到他手掌。
他蹙眉,这个温度,与记忆中的温度,相差太远……
凌苍用枯瘦手指捏住儿子手掌,语气难掩疲累的慢慢开口,“阿萝不仅能够平安长大,还能出落的如此漂亮优秀,这都是你的功劳。”
“这是孩儿应该做的。”
“唉,本尊这个做爷爷的,亏欠她太多太多。”
“父神别把她的话放心上,她嘴上虽在吃这个吃那个的醋,其实心里明白的很,父神最是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