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温润如玉,后来的冷漠如霜,在她脑中不停调换。
记不清是何时了,南竹林中,荆渊老头儿躺在破旧竹椅上,眯了眸子,捻了胡须,将视线穿透密密竹梢,用一副玄之又玄、高深莫测口气跟两个小辈胡侃,“情啊,由心生,若得参透,即是明心。”
“爷爷,爱情是什么?”肇寻傻呵呵问。
那段时间,他很爱美,常往百里外的集市上跑。
据说,那里是东域恋爱圣地,大姑娘、小伙子都会在那里扎堆。
只可惜,墨彻管得严,蘼萝是有贼心没贼胆,一次都没去过。
“爱情……”荆渊老头儿嘬嘬牙花子,老眼中有星光点点,似是回忆起了什么风流往事,“无所求,是谓真爱……”
“无所求?”
不远处林中,传来浅浅淡淡、似揣摩、似玩味的天籁之音。
趴在石桌上昏昏欲睡的蘼萝笑容立绽,飞奔向那抹玄色身影,“叔叔是来接我的吗?”
那时候的墨彻,还未失去笑的本领。
他宠溺揉弄一下侄女发顶,牵了那只柔若无骨小手,漫步向南竹林外走去,“她还小,别教些没用的,不然,我伐了你这片破竹子。”
嗖的,一只鞋子飞来,砸落到离他脚后跟儿仅半寸的地上!
他淡然自若连头都不回,只是轻声咕哝了句,“为老不尊。”
蘼萝眨巴着乌亮眼眸回头,又是吐舌,又是扮鬼脸。
竹舍前,老头儿气的躺在那里直翻白眼。
肇寻捧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连连,一副喝了毒酒要去见阎王爷的样子……
无所求?
想时时刻刻见到他,想让他也深深爱上自己,然后,将他据为己有……难道,自己对他,并不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