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本尊素来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免了吧。”清席貌似脾气很好,不像是外界传言的那般孤僻古怪。
虽然他如此说,蘼萝却不敢大意,伏在床榻上恭恭敬敬礼道:“蘼萝拜见神尊。”
清席淡淡一笑,抬步往房外走去,“你那孙儿也忒顽劣了些,莫要把本尊的茶树给毁了。”
他倒是贴心,出去还不忘把房门给带上,显然是给师徒俩腾地方呢。
“老头儿……”蘼萝扯了丝笑,眼圈却红了。
荆渊假装没看到,往袖中一掏,指尖多了枚药丸,“把这药吃了,明天就能下地了。”
蘼萝不似从前那般能闹,乖乖将药含入口中,任由那苦涩在口中漫延,轻声问,“咱们怎么到了这里?”
众所周知,飞流涧地处南域境内,离东域好远好远……
荆渊用瘦长手指去捏她的面颊,“看你瘦得都要成猴子了,咱们就借他这地方住上个千八百年,好好把身子养好。”
千八百年……
蘼萝悄悄侧头,将眼角滑落的泪水蹭在了枕头上。
“从没听你说过,跟司雨神尊这般熟……”
“本神君酒友、棋友遍布三界,还要一一跟你个笨徒弟交待清楚么。”荆渊拿话去逗她。
蘼萝伸手抓了他衣袖,面现悲戚,“师父,我爷爷他怎会……”
荆渊明白她意思,叹然道:“他近几百年身子越来越差,是怕你和墨彻担心才故意瞒着你们的。寿数……也就还有千年吧。”
凄凄滚滚,泪珠再难抑制的往外涌。
蘼萝恨死了自己,恨自己那夜对凌苍说出那么狠心的话。
荆渊捏了袖子不甚温柔的往她脸上擦去,“不是还有千年么,你好好养身子,过段时日,为师就带你回……为师马上发个信儿,让他过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