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的可怕。
蘼萝就那么任由泪水肆虐,却不出声。
凌苍就那么面沉若水的坐着,双目赤红若血。
他多想能够出言反驳,可是……
他回顾一生,对得起朋友,对得起东域子民,可唯独亏欠了家人。
妻子、儿子、儿媳、孙女,还有……一个不落,但凡至亲,他都有所亏欠。
他多想一一偿还,可是,过去的已然过去,哪里还有机会。
沉哑的,他低低开口,“阿萝,你恨爷爷,是吗?”
蘼萝缓缓摇头,“不恨,我爱爷爷。”
“也是因为他?因为他填补了爷爷的空缺,替爷爷给了爷爷该给的关爱,所以,你不恨爷爷?”
“不全是。人家都说血浓于水,即便爷爷没照顾我长大,爷爷都是我永远的至亲。”
“你一再强调血缘,就是想让爷爷认可你们之间的感情,是吗?”
“爷爷若是真疼我,就随了我的愿。以后,你不用把我嫁出去,咱们一家人永永远远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看着那双透满渴求的乌眸和那张泪痕斑斑小脸儿,凌苍的心在抽痛。
傻丫头,哪有什么永永远远啊。
爷爷得让你们都活着,都好好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