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回来了。”眼尖的乌图小声提醒。
还不等叔侄俩仰头寻去，凌苍已出现在殿门口。
他面色沉冷，并未因两人跪了这么久，便软了心肠。
虽然他如今容颜苍老，但那么负手而立的气势，却与三万年前天庭兵压东域时一般无二。
他在凝视墨彻，墨彻挺直上身，与他对视。
蘼萝暗暗捏紧手指，怕他下一刻就会动怒，一袖甩在墨彻身上，“爷爷……”
凌苍微眯眼眸，就那么直直盯着墨彻沉缓开口，“你可还记得，昔年，天帝登基之日，本尊曾晓谕三界，你就是下任东极大帝？那时，我儿郁显还在。”
墨彻于玄色衣袖下颤颤攥拳，歉疚垂首，“孩儿记得。”
“那道口谕，本尊可下达，也可收回。”
“爷爷！”蘼萝大惊失色，拖着麻木双腿膝行向前，“你不可以那么做！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抹杀掉他的一切！”
“阿萝。”墨彻在她身后轻唤。
蘼萝猛然扭转上身，看向他那张沉肃面庞。
墨彻向着凌苍俯身叩头，“孩儿知道，孩儿会让父神失望至极，可是，孩儿还是得把心里话说出来。”
“你说。”
“这帝位，本就不是孩儿该得的，父神要收回口谕，孩儿没有任何异议。孩儿对阿萝，早已情根深种，此生，非她不娶，恳求父神成全。”
“非她不娶？”凌苍淡淡冷笑，“本尊可真是引狼入室。”
“爷爷！你不要这么说他！是我！是我去……”
“阿萝！”墨彻打断蘼萝的话，不许她把去人间之事说出来，再次叩头道，“父神无论怎样打骂孩儿都可以，只求父神能成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