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碎碎步子,绛瞳优雅进屋,福身礼道:“神君、小殿下,早。”
她抬眸快速瞄一眼房内诡异情形,然后强压内心震撼去整理床铺。
眼睛又出毛病了吧?帝姬在干嘛?是在做女红吗?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蓦地,在路过桌旁时,她的雪白衣袖被一只小手揪住。
蘼萝已丢掉手中活计,正有些惴惴不安细细端详她脸上神色变幻,找寻着极有可能会存在的厌恶与鄙夷,“阿瞳……”
绛瞳抿抿嘴唇,瞥眸瞅向眼皮都不抬一下、仍在气定神闲看书的冷肃神君。
“阿瞳,我……”蘼萝绞尽脑汁思索最合适措辞,“你不会就此不准备搭理我了吧?我一直把你和乌图当至亲的,你俩要是……要是……”
外人不管如何反对,她都可以置之不理,牵着墨彻的手勇往直前就是了,就只担心身边亲人会因此而疏远、离散。
她希望绛瞳与乌图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不要明明不支持、不同意,却还违心的一如既往照顾她和墨彻。
咬咬下唇,绛瞳再瞄一眼不怎么善解人意的神君,鼓足勇气用手掩着嘴巴凑向蘼萝耳边。
“好话不避人,避人没好话。”墨彻淡淡启唇,放下手中书卷,拿起茶水浅呷。
蘼萝嗔怪的斜瞪向他,“叔叔,你明知道阿瞳从小就怕你,你就不能先出去走走,等过一会儿再……呃,叔叔您说的对。”
对方仅是微不可察一个挑眉动作,就让她顿如醍醐灌顶──自己还不如绛瞳呢。
唉,叔叔身上,简直就是长了瘆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