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尼希恩国王边吃边赞扬着重臣的聪慧忠诚,骑士和领主的英勇果敢,身边的贵族和小姐也在一旁附和和应承着。
吟游歌手们继续坐在晚宴的周围,让美妙的音乐奏响,乐音流转于王宫之中。
与此同时,一道道更加丰盛美味的菜肴也被陆陆续续送上了精致豪华的餐桌,蔬菜鹿肉汤,瓜果碎片的甜菜,种造型的水果,蜂蜜洋葱煮着动物的瘦肉,亚得里亚海捕捞上来被烤熟得香气四溢,撒上了不知名的粉末,更显得香嫩诱人的鱼。
亚得里亚海域某座岛屿。
一个隧道迷宫在地下连接着岛屿的各个地方,这里被海盗们称之为小道。
它黑暗、隐蔽,藏在地下,很少在夏天使用,但是,当风开始刮、大雨开始下时,隧道成为在岛屿各处移动的最快路径。
海盗们早已最大限度的使用它们,当他们沿着隧道前行,墙上的若干壁龛里燃烧着蜡烛,他们的脚步声回荡。
他们穿过地底下阴沉的幽暗,每个储藏室都有一扇坚实的橡木门,用一把像盘子那么大的铁锁紧锁着。
一个海盗脖子上挂着一圈钥匙,一进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笔,在每个酒桶、麻袋、圆桶上作标记,作为他点的数目。
在粮仓里是燕麦、小麦、大麦、和桶装的粗面粉,在菜窖里成串的洋葱、大蒜悬挂在椽条上、成袋的胡萝卜装满了货架,一间储藏室存贮着整轮的奶酪,大到需要两个人才能移动它们。下一间,桶装的咸猪肉、咸牛肉、咸鱼堆积了很高,火腿和黑香肠挂在熏制室下面的天花板横梁上,在香料箱里,有着胡椒、丁香、肉桂、芥末籽、香菜、大块的盐,别处是桶装的苹果、梨、油并用蜡封口。
当他们从一个底下室前进到另一个,小道似乎变得越来越冷,下一道是生锈的铁门,它后面有一段木头台阶,遍布着铁钩子。
“大人,我们的物资已经完全足够。”一位海盗边走边说道。
“不是足够不足够的问题,这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那位神秘的大人回答道。
“我们可以把存储的食物陆续搬运到需要的舰船上。”海盗说道。
“先等待命令吧!”
他们返回地面的时候,阴暗的下午越来越长,云划破了天空像破烂的旗帜,灰色、白色扯破,有一个人正在外面等待着他们。
那人正是海盗之王希索,他看到他们已经清点完毕,随口问道,“怎么样?我们海盗的物资还够看上眼吗?”
“太够了,这简直就像是特意留给一支军队使用的。”这位神秘的大人正是乔克里斯的弟弟,巴姆克里斯。
“也许呢,谁又能知道呢?”希索似笑非笑地回答道。
“你所追随的那位大人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准备一些不时之需罢了。”
“只是一些不时之需?这还只是一些吗?”巴姆克里斯惊讶地说道,并不相信海盗之王希索所说的话,这里储藏的物资足够一支军队使用很多一段时间,甚至是攻打杜布罗夫尼克也不是没有机会。
没想到经年累月下来,这些海盗竟然已经暗中积蓄了这样强大的力量,只要有物资就能招募到士兵,水手和船员,就能建立起一支庞大的海上军队。
即使这支军队的首领是个海盗......
“其他地方当然还有储备,这也是那位大人的先见之明。”海盗之王希恩回答道。
“照这么说来,我很快就会知道那位大人究竟是谁了。”
“没错,我已经收到了远方传来的消息,乔克里斯已经被王室斩杀,克里斯家族大败,叛军四散而逃,克里斯家族的领地很快就会被王室和其他领主瓜分干净,而大人您现在彻底走投无路了。”
“又有什么区别呢?当一只狮子已经被拔掉了獠牙,它只能接着无能狂怒,即使它找回其他被拔掉獠牙的狮子,就能战胜那些猎人吗?狮子已经没有这样的力量了。”
“狮子也会逃跑,但是它们一定会重新回来,最后谁是猎物谁是猎人,可还不好说。”海盗之王希索打趣道。
“累了,我已经累了,谁想当国王谁就去当,反正跟我们克里斯家族没有关系,我们家族已经完蛋了!”
“真的没有关系吗?”海盗之王希索眨了眨眼,“我还听说,克雷希恩已经回到了杜布罗夫尼克王宫,洗清叛徒的嫌疑,重新获得了亲王的身份。”
“这?”这件事情倒是出乎了巴姆克里斯的意料,原以为克雷希恩如果被抓住,肯定会被王室绞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消息来源准确吗?”
“千真万确!我们虽然距离杜布罗夫尼克遥远,但是眼线不少,这样的情报正是从杜布罗夫尼克王宫中可靠的人手里流传出来的。”
“克雷希恩是怎么做到这样的事情,他可是除了我哥哥之外的,最大的叛军领袖啊!”
“这就是说明了,只要人还有一定的价值,那么有人总有办法让你或者他活下来,不是么?”海盗之王希恩补充道。
“所以,你们也让我活下来了,这是命运的捉弄,或者说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