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远的学生数量众多且年龄差距很大,为了避免四五十岁的称呼十七八岁的师兄师姐这种事情发生,便规定按照年龄彼此称呼而不是拜师的先后顺序
当瑾瑜听说老爹的这一规定之后简直欣喜若狂,她可是不想被比自己大的人称呼师姐,让别人看来,还以为她是老妖精呢
这到后来也给陈老爷也省了心,私底下他便称呼瑾瑜为侄女,而陈夫人为人泼辣,算是个悍妻,但是对瑾瑜也却很喜欢,所以瑾瑜经常没事就被叫到陈府吃饭
说起陈老爷也算是个奇人了,他师出李博远门下,也考中了进士,既然有心科考,那自然是要走仕途,可是这陈老爷却风格迥异,当年吏部放了缺给他,他也去上任了,可是不过几天,娶了妻便辞官了,然后回到密州,安心当起了老财主,别人问起为何,他只答他考公名、做官,那都是为了娶老婆,因为老丈人说了,一定要女儿嫁个有功名、有官职的人,现在老婆也有了,还要那束缚人的官职干嘛,做个闲散土财主多好,反正自己有功名在身,当地的官员也还是会给几分面子的,这作派倒是和李博远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博远既然是陈老爷的师傅,两人性格又合的来,因此平日里走的很近,互相宴请那更是平常
这一次瑾瑜也当是平时的便饭,笑嘻嘻的坐到一边和陈夫人边吃边聊,饭毕上茶,一直没大说话的陈老爷笑道“瑾瑜啊,最近当值怎么样啊?”
瑾瑜看着陈老也那笑出一脸褶子的脸心里泛起了嘀咕,从来不关心我当值的,也不感兴趣,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了?而且,陈老爷是有名的笑面虎,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笑脸迎人,但是谁都不知道他的笑脸下藏着什么,生意场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他的这张笑脸放松了警惕从而被陈老爷拿下
瑾瑜很了解这一点,但是也从来不会去防备什么,因为对自己和自己家人,陈老爷的笑脸就只是单纯的笑脸而已,不过,今天瑾瑜没来由的就感觉怪怪的,“陈伯伯,您有话直说,别打哈哈,怪吓人的”瑾瑜将手中的茶碗放到一边笑道“小心我让婶子收拾你”
“不学好”陈老爷脸上的褶子更甚了道“是这么个事情,你不是快成亲了么,嫁了个好人家啊”
”什么?”瑾瑜拔了一个葡萄扔到嘴里道“您想去京城做生意?”
“非也,是这样,我们家的乔儿不是十七了么,想着去京城历练历练,你看...........”
“啊?”瑾瑜险些被呛着,这陈乔可是陈老爷和陈夫人的独子,平时惯的什么似的,那么大的人了,回来晚一点都不行,比李老爷和李夫人管自己还要严格,而且,这个陈乔,读书读书不行,练武练武也不中,陈老爷不是一直在教他做生意么,想着以后让他子承父业就好了,怎么想起送去京城了?“怎么突然想起来去京城了?”
“京城繁华啊,年轻人嘛,自然还是多出去看看,历练历练的好,老是待在家里很难有出息”陈知州捋着胡子道,眼睛里都是兴奋的光
“您不是不稀罕有什么大出息嘛,不然您当初也不会放着好好的官不做啊”瑾瑜撇嘴道,在李瑾瑜看来,陈老爷实在不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自己之前的选择没有半句怨言,对身边做官的人也没有半丝的艳羡之意,对自己的生活很是乐在其中,这次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想让自己的儿子去京城了?还这么兴奋的样子,李瑾瑜实在是想不通
“就是死老头子”陈夫人拍了拍桌子“有什么好,对于乔儿来说,正经的是找个好媳妇,把家业打理好,什么有出息的,要的什么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