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县驻军主帅刘白麾下的一个副将,名叫王勤的,好赌,在十一那天夜晚去我们这里一个有名的赌坊,凌云阁赌博,跟和他一起赌博的胡四,哦,就是死者,打了起来,这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据现场的人说呢,打架的原因是因为输钱太多,王勤故意挑衅引起的
“当场打死的?”李瑾瑜问
“不,若是那样倒简单了,那些赌徒们一见二人打起来了,都躲的远远的,只是打完架后,王勤和胡四都没回来,第二天一早,胡四被人发现死在凌云阁外面的一个角落里”
“所以王勤有重大嫌疑”
“没错,而且他也承认自己砍了胡四,只是一口咬定没有砍死,据我们仵作验尸,胡四身上共有刀伤一十四处,可王勤坚持说自己只砍了一十三刀,而且都避开了要害,不可能砍死”
“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他总共输了一十三两银子,一两银子一刀,总共一十三刀”
“因为十三两银子就去砍人十三刀?冲这一点,这也是个暴戾的人”李瑾瑜心下对这种动不动就把暴力加诸在别人身上的行为很不齿。总有一天,遇到更狠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是,这个王勤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许大人点头,满脸的赞成
“我想看一下卷宗,还请许大人行个方便”
“早就准备好了,大人您请看”许县令亲自将卷宗递了过去
虽然李瑾瑜的官阶比许县令低了一级,可因为是上级派来协助查案的,更因为陆远给许县令的令函中明确说明让他全力配合,这让许县令不由的多想了几分,若是平常的上司他也不会如此重视,可是这个陆大人还顶着定远侯世子的名头,是朝中的大红人,自然不同常人,他既然亲自打了招呼,说明这个李瑾瑜还是深得他的信任的,因此,自然高看她一眼。
李瑾瑜则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同寻常,只是觉得这个许大人实在客气的厉害,弄得她只好不停的起身还礼、道谢,倒是觉得很麻烦
看完卷宗,李瑾瑜沉吟片刻后道:“我认为此案应该不是王勤所为,就像他说的,只砍了十三刀,十三刀皆不致命,而那致命的第十四刀则是他人所为”
因为这件案子,刘白日日过来催,威胁带恐吓,弄得许县令焦头烂额。
刘白和陆远一样,也是侯府世子,性情阴狠毒辣,城府极深,睚眦必报,而且还十分护短
自从他换防成为此地驻军的主帅后,许县令时时陪着小心,就怕得罪了他,只盼着三年任期一到,赶紧调走
可是没想到,他的副将还是惹的官司,还是人命官司
刘白日日催着放人,可在此案中王勤确实是重大嫌疑人,按照法令,放不得,许大人还不想丢了乌纱。
但是要定案,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才不过几天,许县令却觉得头发都白了不少
好在师爷给他出了个主意,定远侯、平西侯一向不对付,其实说白了有世仇,而这二位世子爷几乎同时任职密州,想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文章的
许县令得罪不起刘白,那就让陆远来。于是,许县令先请求复核、再请求密州府衙主理此案,想将皮球完全的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