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江然故意放软的力气，陈宿挣开了他的手
兴许是反应过来了自己做的过分，江然安慰似的想抚弄一下陈宿的头发
可迎接江然的却是陈宿“啪”的打掉他手的声音
江然不可置信的看向陈宿，那人明明害怕的发着抖，眼睛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别和我耍小脾气，陈宿”
江然面上是镇定的告诫，可实际上内心的慌张也不比陈宿好多少
他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陈宿，仿佛他所有的情绪都是在这沉默的氛围中爆发的
过了半晌，江然开始认错，不过他认错的初衷只是哄好陈宿，其中的诚意可想而知
“我错了，陈宿，让你丢面子了，我保证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好不好？”
商量的语气已经是江然的妥协，可陈宿到最后都只是默默低着头自顾自的流泪，连眼睛都没抬一下看他
“我错了”
江然再次道，语气中已经有很多的不耐烦
陈宿不知被江然的哪句话挑起了神经末梢
他抬头看向江然，完美的嘴唇中慢慢吐出几个字
“无可救药”
许是陈宿的语气太过冰冷，江然一时间竟没有动作
陈宿继续看着他，脑海里闪过池姚的话
他轻轻慢慢的开口，原本有些瑟缩的内心像是有了支撑
“我一点儿也不丢脸，江然，你三番四次的凌辱我，骚扰我，你才丢脸”
没给江然开口说话的机会，陈宿继续道
“我害怕你，是因为我害怕疼，我讨厌你，是因为我身上几乎所有的疼痛都是你带给我的”
陈宿的情绪有些激动，他说的话似乎没什么逻辑，眼泪也汹涌的开始掉落下来
陈宿一向爱哭，他没有多坚强，江然还没有回应他，他就自顾自的几乎哭的话都说不太出来了
激烈的情绪一直持续，陈宿几乎每说一会儿就会哽咽一下，但他想表达，于是就算一直断断续续的也没停下
“你从来…从来没觉得自己…真正的错了…”
“因为…你还没亲眼…亲眼看见我死在你眼皮子底下”
陈宿这两句话的冲击对江然来说太大，他一向邪气肆意的脸上出现难看而僵硬的笑
甚至连嘴唇都在嚅嗫着，他颤抖着开口
“怎么会死”
是啊，怎么会死呢，他不过是欺负了陈宿几次，怎么会死呢？
江然不信
陈宿的胸膛起起伏伏，漂亮的眼珠透过厕所的百叶窗里折射的阳光，好看的近乎璀璨
在江然近乎逃避的话语中，陈宿一字一句的陈述事实
“会死的，你这样下去，我早晚都会死的”
想起昨夜池姚教他的，陈宿一把拉住江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