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的天色将江然晦暗的情绪掩盖的并不好
陈宿站在远处,虽瞧不清江然的神色,但也知晓那人应该已经生气了
“江然…我…我不是故意的”
就这样颤颤巍巍的解释一句,陈宿便跑下了天台,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的的模样,已然将江然视作豺狼虎豹
在朝下跑的时候,陈宿实在是过于紧张,连双腿都在发软,等跑到二楼的时候,甚至踩空了一格,直直的从楼道上面摔了下去
虽说那楼梯并不高,但陈宿还是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等他从疼痛中缓过神来查看自己伤口时,才发觉脚已经有些红肿了
此时陈宿已经顾不得哭了,他几次想从地上爬起来,可因为脚的原因,努力了半天也未曾站起来
到这时,陈宿才意识到他的脚应该是崴了
可江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甚至被吓得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知晓此刻自己不应该坐以待毙
慢慢的,陈宿倚靠着墙壁站了起来,随后便生生忍住脚上那尖利的刺痛,一步一步朝一楼逃去
他最会忍痛了而且也善于躲藏
悄无声气的,陈宿捂着嘴便赶在江然追上来之前隐匿进了教学楼一楼拐角处的阴暗地带
听着江然的脚步慢慢远去,他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等确认那人不会再回来之后,陈宿像是才想起来哭似的,珍珠一般的眼泪迟来的划过白皙秀气的脸蛋儿,最终落到地上,溅起一朵朵小花
过了一会儿,陈宿终于能收住眼泪了
他慢慢的伸出一只手而后朝裤包里抹去,不一会儿便摸出了一只手机
找出手机中唯一的一个联系人,陈宿按了拨打键
“喂?”
池姚的声音从电话里边儿传来,虽说声音经过了处理,听起来有些失真,但陈宿听到后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身体也随着微微发抖
过了一会儿,他才抑制住情绪,不那么连贯的喊了一声池姚的名字
彼时池姚正在开会,面对底下一众等他发言的下属,他并没有一丝一毫作为老板的自觉
在听到陈宿声音的一刹那,池姚便准备的捕捉到了他声音中的委屈与沙哑
“哥,怎么了?”
他着急的问着,后来更是长腿一迈走出了会议室
“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陈宿听着池姚焦急又温和的声音,鼻子忍不住的一酸,紧接着,那刚刚抑制住了的眼泪像一条线似的,一直不间断的往脸颊下边儿流
就是这么没道理
得到池姚的关心,陈宿突然就委屈矫情上了
“你…你快来…我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