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不是吗?
羿所说的部落建立在大河边上,看悬挂起来的旗帜,他们的图腾是一条带着翅膀的鱼。
几十个帐篷和几十间木屋搭建在河边,房屋低矮,远远看去,这个部落显得十分渺小。
部落边上有一群人在放牧,养的竟是黑山羊。一个牧民看见了羿,大声问道:“哪里来的朋友。”
羿落在他身前,眼中火光大涨,说道:“我要见你们的巫。”
牧民伸手指了指部落里最高的一间木屋,道:“最大的那一座,巫在那里。”
羽住在山上,十年也不下几次山,这个部落的巫看起来,似乎比羽更亲民。
羿点了点头,没有跟他废话,闪身前往了牧民所指的方向。
帐篷和木屋里有人出来,好奇地看着羿和李华。有眼尖的人瞧见了羿手臂上的图腾,开始讨论起来。
“这是哪个部落的人啊?”
“是天马部落吧?”
“不对,像是飞鹰部落,你看那翅膀...”
“我以前好像听首领说起过,这是什么羽部落,不过他们离我们好像很远。”
羿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他来到一座三层的木屋下,喝道:“巫可在?翻羽部落羿有要事相求。”
楼上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请上来。”
羿便背着李华上了楼。
下方又是一阵议论:
“我说什么来着,就是翻羽部落吧。”
“你说的明明是飞鸟部落...”
“你听错了,我说的就是翻羽...”
巫在第三层,一道帘子将房间分成两部分,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矮桌和几张垫子,被帘子隔住的另一边看不真切。
巫约莫四十岁左右年纪,留着胡须,头戴纶巾,身上穿着巫特有的符文麻衣。他双眼狭长,眯起来只剩一条缝,一看到这个人,便会有一种难受的感觉。
李华此时已经晕厥过去,羿将他平放在地上,盯着巫的眼睛,沉声道:“请务必将他的伤治好。”
巫看了李华一眼,蹲下身来,将手按在李华眉心,顿时吃惊道:“他是祖巫要找的贵宾?”
羿不作声,巫将眼睛闭上,在李华体内探查了一番,皱眉道:“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胸腔完全堵住了,我可以治好他,但短时间内他不能再走动。”
不能走动便意味着他们不能再上路,停下来后方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有追兵前来。
羿陷入思考,他问道:“能不能暂时压制住他的伤势,我们要去圣山,时间紧迫。”
巫摇了摇头:“不能,这里去圣山路途遥远,若他再遭到波折,必死无疑。”
羿站起身来,道:“那我们便在这里打扰了。”
巫轻轻一笑:“这倒不算什么。只是你们怎么自己上路,圣山没有来人迎接他么?”
羿沉默半响,道:“消息好像传不出去,外面的人也在找他。”
巫面容一顿,将笑容一收,缓缓道:“仙也在找他么?无妨,你们在此住下便是,若真是被人追至此地,我会为你拦住仙。”
他比羽还要年轻许多,但口气却相当大。
“多谢。”
羿又看了李华一眼,道谢后下了楼,刚好遇见墓。
墓喘着粗气,问道:“怎么样了?能治么?”
羿看了看他们来的方向,道:“需要时间。”
“这么说我们要在这里住下了?”
羿道:“先住下吧。”
墓叹息一声:“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呢?”
羿从他身上取过弓箭石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部落等我,看好李华,我去打猎。”
在这里住下就需要食物,羿不是一个喜欢受惠的人,他要自己去狩猎。
墓也明白他的想法,并不阻拦他,道了一句:“羿大哥小心。”
羿点了点头,寻了一个方向便离开了。
墓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和他们部落完全不同的部落,又看了看远处的放牧,觉得很有意思。还想找个人说话,可周围人的议论让他很不自在不自在,便出了人群,往河边僻静处去了。
楼上,巫正在为李华治疗。
他的治疗手段和中医针灸有些类似,将李华扶起来坐着,从帘子后面拿了些两三寸长的鱼骨针,插入了李华的后背和胸腹。
他的手隔空按在李华的胸口,也不见有什么别的动作,李华便吐出了一口血。
这是积压在他体内的淤血,已经有些泛黑,随后巫拿了些草,在手里炼化成一股带着中药味道的水,喂给了李华。
李华的呼吸开始平缓起来,比先前有力多了。
巫将李华身上的骨针全部拔掉,又将他放平躺下,便走入了帘子后面。
帘后贴墙放着一个长长的柜子,一张桌子,和一张毛毯。空着的地上刻画着线条,中间摆放着一个祭坛。
他走到桌边,拿起一张黄纸,在上面虚写着一些字。随后他走到祭坛边上,伸手虚按在上方,将祭坛点燃。
他嘴里念念有词,念动着咒语,随后伸手将黄纸放入其中。黄纸燃烧殆尽,火焰便化作一团白光,飞向了远方。
做完这一切,他又回到大厅,背负双手,静静地看着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