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完成所谓庄重却又十分可笑的订婚仪式。
而似乎整个帝都的百姓都沾沾自喜,好似尊神娶到了妻子有他们不可或缺的功劳。
雪沫并不看他,他不知道,她偷偷看过他好几眼,也不敢相信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再见到这个如谜的男人。
帝非命始终是做不到,于是他站在原地不动,只是让手中的红绸飞向潭水中礁石上点立的荼之寒。
他是天下无敌的,同时也是最软弱的那个。
他甚至从来没有说出口过,雪沫,我喜欢你,就武断地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男人。
就在那红绸举众瞩目要落在荼之寒这位准新娘子的头上时,忽然不知哪里弹过来一闪诀,竟然将这神圣的红绸弹飞了!
雪沫惊愕着,看那红绸好似冲自己而来,惶恐得以为在做梦,而众目睽睽,就算是做梦也是万万不能的啊,于是疾步后退。
就在她快要仰身跌入身后的水潭中时,厉末言像一阵风卷过,揽着雪沫的腰,带她飞身而起。
雪沫本是要真心诚意谢谢这位素昧平生的妖神殿下,不想只是一个不留神,就被这家伙带到帝非命和荼之寒之间隔得那一汪神圣的潭水面上,并且,他松了手!
是的,堂堂妖神,就这么捉弄人的吗?!
下坠不过是一瞬的事情,而被人再次接住,不过也是一瞬的事情。
雪沫恍然打开眸子,险些以为还是那个没捉弄够自己的混蛋厉末言。
可是这一眼,却是帝非命啊,这张,她曾经在战场上看过无数次染血掺青丝的脸颊,此刻,再没有一丝杂陈。
他的眼睛里,比身下的碧蓝潭水还要清澈。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远看已是要命,近了端详,她的心当然是不可控制地乱跳。
仿若它也要撞出胸膛,好仔细观瞻着人世间绝色的容颜。
幸而,她的狼狈没有落进帝非命的眼睛里,因为只是一瞬,她的脸就被什么东西盖住了。
不管是什么,至少,不会让帝非命看见自己发烧的脸颊。
可是后来,她倒觉得自己宁愿去死。
因为厉末言那个王八蛋直接激诀把红绸落在她头上了……
不消说,此事自然在帝都里炸开了锅。
因为实在是……
承办帝非命这次订婚盛宴的是雪家,雪沫又是雪温尘的二夫人……一切巧合得让大家不约而同地怀疑,这一切都是雪沫故意的,或者就是学家人故意的。
雪沫听跑回来的雪阳添油加醋地跟她说这些好让她脸红,不禁暗骂,那些人都是瞎子啊,分明就是厉末言那个白痴在搞鬼……
雪家人的名声大受损折,大夫人很不高兴,于是身为二房的雪沫,免不了又要被刁难。
大夫人出身名门,帝都有名的仙门洛家嫡女,绣闺之气,做法言辞都无可挑剔。
但女人总归是女人,一旦事情和男人沾上关系,尤其还是和自己爱得要命的男人沾上关系,那就显得非常刁钻了。
而雪沫暗自叫苦,可想洛雪盈对她的刁难,只会是终身的事业。
一大堆雪沫听不懂文言下,大抵的意思就是要雪沫做人老实一些,要是一心往高处飞,就别盯着人碗里的肉不放了呗。
雪沫没忍住,出言顶了几句,洛雪盈便罚她跪,跪便跪了,和洛雪盈一条心的丫鬟嬷嬷老妈子还要朝她泼水扔青菜鸡蛋骂她狐媚子不要脸。
好像尊神大人一定会为她们撑腰一样。
别的雪沫都能忍,唯独忍不了无端泼绍水过来的。
雪沫走过去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在喧天的怒骂声中兀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人群哄杂中,她好像看见一个女子,那女子,好似和尊神订婚的荼家三姑娘。
她怎么会来?不会也是兴师问罪的吧,可真够头疼的。
于是她忍着痛换衣服的时候,别提将厉末言骂的有多痛快了。
身后有异动。
纱绸屏风后,有个小小的影子摸索着走过来。
走过来雪沫才看清,是个小孩子,眼睛上蒙着布。
雪沫俨然已经换好衣服,一把扯了这小屁孩儿眼睛上透缝的布“你这小孩儿,这么一点儿就不学好,信不信我把你送到帝宫里去,让你有的反省。”
厉殇气哄哄“我什么都没看见,而且,你骂我小叔叔,我全都听见了!”
雪沫蹙着眉头想了想,一拍脑门儿“你不会,就是厉末言放在雪家暂时养着的那个,妖界的小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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