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夕笑道“妖王的成人礼,多新鲜的事儿,我是自己要求要回来的,反正我守的地界,也被你夺回来的差不多了,在军营里,闲着也是闲着。”说着,瞧了一眼木无尘身边的桃夭夭。
桃夭夭没注意到沉夕的目光,心思全放在沉夕刚刚说的什么成人礼上。
沉夕含着贼兮兮的眉眼看着木无尘“这位……?”
“夭儿。”木无尘说着,大手拂过桃夭夭的后背,轻轻往沉夕面前推了一步。
“我叫桃夭夭……”桃夭夭含着稍稍尴尬的笑容,见到偶像,都是会紧张的嘛。
沉夕连连道“我知道,秘境里凡是知道木将军名讳的,都知道他的将军殿里藏了个宝贝姑娘桃夭夭,今日见到你的真容……不得不说,真是好看。”
桃夭夭这一顿被夸的,脚下轻飘飘,脸上滚烫烫,这真是她桃夭夭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别人夸她好看。
木无尘那被强迫的不算。
沉夕见桃夭夭羞红了脸,不禁笑得合不拢嘴“好了,我就不逗小姑娘玩了,先进去了。”说着,潇洒转身走向海棠林。
木无尘沉着眸子,似乎在想什么,今日,恐怕绝不会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宴会。
“老木,妖王们,都是一天儿长大的么?以前总说他是个娃娃,怎么今天看见,他未免高得离谱了吧?”
木无尘拉着桃夭夭的手走进海棠林,边道“九尾天狐一族和别的妖类不太一样,他们自出生就被种下封印,一百年内不老不灰,修炼九尾,待到百年封印一到,便是成人礼,恢复本来模样。”
桃夭夭嘟着嘴“这么邪门?”说着,不禁望向腰间挂带的灵石袋,一想到自己一个月前很有可能调戏了一把妖王,就心中发颤。
两人找到位置席地而坐,坐垫下海棠花铺满一地,厉殇甚至为了真,将每一瓣花都赋予馥郁的香气。桃夭夭不禁感叹这位刚成年的妖王可是真的会享受,琼浆玉露,繁花似锦,已胜过不知多少琼楼玉宇下的金樽银盘。
至于桌上吃食,她倒没什么所谓,只是那白瓷翁里盖的酒酿,桃夭夭便是捂上鼻子也拦不住那香气逼进鼻子里。
于是望了望四周,显然大家都比她沉得住气,而且互相认识,能聊到一起去。亦或是平日里见多了桌上的东西,此时此刻卖的只是厉殇的面子。
这么打量了一圈下来,桃夭夭赫然发现有几双目光灼灼的眼睛时不时盯过来,幸好木无尘现在面无表情,若是笑一笑,桃夭夭真的不确定在场这些姑娘还能不能有腿走出这海棠林。
桃夭夭也看见沉夕,她坐在斜对面的位置,也不言语,身边的皇室公子哥若问她什么,她便只是一笑,只是若隐若现地看着留给妖王的位置。
桃夭夭顺着沉夕的目光看过去,不禁在心里算了算时辰,这个厉殇,明知道筵席要开还在街上闲逛,真是个昏君,这点自觉都没有。
桃夭夭想着,不禁愤懑地拍了拍大腿。
妖王座下,有一处座位稍显特别,似乎也不容乱坐,而坐在那里的人也很特别,黑大的袍子,白布缠绵右眼,快要将整个脸都包起来了。一头黑发披散,淡然无求,一脸死丧的表情,可谓瘆人。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叽叽歪歪的这些人突然安静下来,目光一致看向妖王座的方向。
原是厉殇携一位美娇娘而来,那女子天姿国色,搁在凡间,是要叫君王倾国倾城的。
可桃夭夭却觉得,也许难能一见的,是她脸上的娇羞。如此场面,皇室齐聚,厉殇携她而来,便是最明显不过的宠爱,可她心底没有虚荣,看向厉殇的眸光也只似平常女子凝视自己的相公。
华衣丽裙也比不上她的那一颗纯净的心。
安静了不到片刻,桃夭夭又觉得耳边喧闹起来“这不是凝霄宫的苏茵姑娘吗?”
这个名字桃夭夭听过,凝霄宫内关的都是妖族的奴隶,或是背弃妖族的皇室之后,或是惹怒妖族皇室的平常妖族,其中的女子多为妖族男子玩乐,活得毫无尊严。
但厉殇统秘境以来,干的唯一一件人事就是赋予了凝霄宫的妖反抗的权力。凝霄宫为大祭司代掌,自此以后,那里便从秘境不烟之地,变成了繁华的盛宫。
苏茵姑娘难能绝色,一直是流连于凝霄宫的男人心尖上的红玫瑰,更是想尽办法绞尽脑汁讨她一笑。可她的笑容却被她封存,甚至不少人都以为这姑娘是天生不会笑的。
“千金不换、万石难求,原来她誓死守着初贞,只等这有缘人。”
耳边是叨叨叨,嘈杂里赫然杀出一声瓷碎的声音,将桃夭夭惊了一瞬,她转眸看向身侧的女子,怒目凶光,手指紧攥,其中沁出殷红的血来。
“二姑娘……”她身后的妖奴连忙跪下去,颤着手递上手帕,声音孱弱地就像蚊虫在飞。
这个人她也认识,似乎就是秘境那些大嘴巴常说的,礼族钦定要婚配于木无尘的火狐狸文绮,厉殇的,远方亲戚来着。
不过看样子,礼族的打算是要泡汤了,就凭桃夭夭的经验来看,此时此刻,这文绮怕是手刃了苏茵的心思都有了。
“诸位,”厉殇拾起苏茵的手,郎才女貌、郎情妾意,“你们就不好奇,本王破开封印已是二十天前的事情,为何一定要在今日办这宴会、开这筵席?”说着,不忘挑眉一笑。
桃夭夭撇着嘴,这家伙真是顶着一张妖媚的脸,就时刻不忘散发自己的魅力。
在座的都赔着笑,纷纷大展才华谈古论今品今日是多么多么好的一个日子。
末了,人家厉殇只是摇头,而后深情地望着身侧的苏茵“因为今日,是苏茵姑娘终于冲本王展颜的良辰佳时。”
此话一出,文绮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桃夭夭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禁看了看面不改色的木无尘,看来她喜欢木无尘,和他时而呆呆的,有莫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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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我慕了,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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