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我叫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钞票,说道,“这趟车我给您双倍的价钱,你再陪我看会儿,就假装您的儿子也在其中,容我再看一会儿,看一会儿再走。”
司机师傅没有作答,只是回身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我,楞了半天说:“真是奇了怪,你先接着接着看吧,我在车里等你。”
说完,司机师傅转身回了车里,我则是趴在栅栏外,一直看到他们带着欢声笑语,回到了室内。
后来,我对许多人讲过这件事,包括医生。那一次回到家,老爸老妈第一时间带我去了医院,一切检查完毕,医生拿着那些ct片,诊断说我没有任何的病症,只是过于疲劳,加以喝酒,眼部神经受到压迫,短暂性的,给我开了点药,让我回去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起来。
如医生所料,我的眼睛在家睡了一夜,便恢复了。
我在家里呆了一个晚上,妈妈在第二天的早上特地来我房间检查我的眼睛,确认恢复后,才松了一口气。
那天早上,我吃完早饭,小婉打来一个电话,我对她说了这件事,并告诉她我回了一趟家,看看老爸老妈。她听了很生气,并不关心幼儿园的事,而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不会再回那混账学校的。”我抱怨道。
小婉听了伤心极了,不停地在电话里哭,我说过,我见不得女孩子哭了,哪怕只是听到。
“嘿,我说,我可以去看你的,你干嘛要那么伤心,我家离学校很近的。我只是不想在学校等那群伪君子把我踢出去,你要是愿意,等你毕业了,还不嫌弃我,我就娶你啦,我们这么大了,可以结婚的,你就可以天天趴在我那该死的胸口上睡觉啥的,你觉得怎么样?”那是我对她说过的唯一一次情话了,听起来浪漫极了。
小婉听了立马不哭了,她大声地问我:“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你真的会娶我吗?”
“当然,你要是不嫌弃,张小姐,你愿意嫁给一个叫麦克当的爱抱怨的小鬼吗?”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她一高兴就会喜欢不断地重复自己话,后来我们在电话打情骂俏起来,这听起来很下流,但挺令人开心的。
我本向我的老爸老妈坦白,我要被那该死的学校开除了,但我一见到他们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会伤心欲绝的,你们绝不会想到,我能够读大学对他们的精神生活来说有多么地重要。
我本想继续给你们讲我后来的故事,可是事情突然有了转变。
你们绝不会想到,我没有这该死的混账学校踢出去,原因说来也相当可笑。
被我打的那个人,非要学校进行赔偿,对他们而言,只是想通过此事捞一点钱。但学校那帮伪君子,怎么可能掏钱呢。只好通知他们校方没有赔偿的责任,只能对我予以开除的处理。
他们一听这点小事,要把我开除,一下子慌了起来,找到辅导员,说要撤诉,请求校方不要开除我。
我本以为,是卖药的人良心发现什么的混账想法,后来我才知道,是他们害怕我们家会因为这件事毁了我的前程,而不惜一切代价来报复他们,虽然听起来很可笑,但就是这么个结果。
总之,我听说过后,还挺高兴的,没错,是他娘的高兴。
我终究还是回到了那个令我厌恶痛绝的学校,我不再惹是生非,也没有了激情,只希望早点毕业离开这里,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学校的那张破纸,对我的人生产生不小的影响。
再后来,我凭借这张破纸找了一个还不错的工作。
你肯定会问我,和叶子结婚了没有,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没有。
你要是再问我为什么,那么我只能告诉你——恋爱不比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的融合。
爱情和生活,在我不够强大的时候,不是我能左右的。
结婚后的我,依旧会想起叶子,现在的我不说脏话了,不再学霍尔顿的说话方式,也不爱抱怨了,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只是偶尔,在天气晴好的时候,一个人骑上车,去偏僻一点小路游荡。
那样的小路,总是有斑驳的树影,特别是夏天的时候,还有聒噪的蝉鸣声。
骑着骑着,我就会很累,便停下来,喝口水,蹲在路边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之间,穿过叶子的阳光就会打在我的脸上,有些刺眼,可我还是要努力睁开那双眼,不自觉,眼泪就流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