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对对，他们还在睡觉，我们出去吧。”
后来，我们来到操场看台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告诉他我是如何进了警察局，又要被学校开除的事。
我还对他说了那个送我去医院女司机，没收我车费，帮我垫付医药费，还把行李给我留下，我真想好好谢谢她，这个世界上，想她这样的人，再没有了。
“这么说，她一直不愿意接你电话？”小万问我。
“是，她一定知道是我，是不想做好事还留名吧。”
小万突然笑了起来，“我说，麦总，你是不懂啊，还是怎么的，你情商也不低啊，这都不明白？人家是不想接你电话，怕惹祸上身，恐怕把你送去医院也只是不想违背良心，直接把你扔大路上。”
建国这么一说，我突然伤感起来，该死的，我总是为了这些事伤感，就比如有人往地上吐口痰，我都能伤感半天，在想他们的混账素质去哪了这类无聊透顶的混账事。
“怎么了？”建国见我不说话，摸了一下我的后背。
“别碰我那该死的后背！”我突然甩开了建国的手。
建国显然被我吓到了，我顶讨厌别人摸我后背，还是头顶啥的，极其让人腻烦，好像他们是一群了不起的长者似的。
“你他娘的要是不碰我那该死的后背，我绝不会向你大声说话的，你知道的，我讨厌我那该死的后背。”
小万被我一说，脸色也冷了下来。
我疯狂地抽烟，因为我烦躁地很。
“这些该死的混账婊子，为什么一大早就来踢足球？”我又开始抱怨了起来。
“麦总，你为什么要讨厌踢足球的人？”小万着实被我搞得七荤八素，但他是个极其聪明的正派人物，我说过，他聪明得很。
“我只是顶不愿意他们踢足球，踢了半天也进不了几个球，看得叫我腻烦。”
“你下面打算去哪，回家吗？”小万不得不转移一下话题。
“去西藏。”
“什么！西藏？”小万看着我，又突然笑了起来。
“你他娘的要是再这样笑，我非打你一顿。”
“不是我说你，你就这样去西藏，连个行头都没有？”
这时，我才想起，我那些该死的行李，全都一股脑地忘在了出租车的后备箱里了。
小万一听，更加笑得厉害，“哎哟，我眼泪都快出来了，麦总，我说你，就你这样，还没到西藏，估计就饿死了吧？”
“我他娘的只是不想再呆在这个混账城市了，我是不会等学校那帮伪君子把我踢出去的，那个学校所有人的都叫我腻烦，没有、没有梦想、没有干劲，伪君子每天讨论的只有女人和游戏，或者怎么想办法让家里多寄点钱过来，买个新出来的混账手机包包啥的。所有的婊子都在想着如何打扮自己讨得男人们喜欢，然后等着开着法拉第的老男人来娶她们，不是我瞎扯，那群婊子才不会管你有多大岁数，只要你能给她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真的非要抱怨不可吗，麦总，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你干嘛要这样极端，你这样会害了自己的。”
“这是事实！那你他娘的告诉我，你们学校门口停的一辆辆豪车是来干什么？”
“我都说了，那只是一小部分人，你大可不必这样的。”
嘿，我总是把聊天搞得太糟糕了，我不该这样的，但我总是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你还想要去西藏吗，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怕你抽烟这么厉害，到那里，非得有高原反应啥的，一下死在那里了。”
“我车票都买好了，哪怕死在西藏，我也不会在留在这个城市了。”
“麦总，你非要这样不可吗？”建国不停挠他的头，表示出很苦恼的样子。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我确实是个在生活上比较低能的人，我在离开建国的学校后，去车站等车，竟然拍错了队，等到开始检票的时候，我他娘的才发现那是通往北京的列车。
等我跑到另一个候车室，列车已经开走了。
如今想来，如果当时我真的孑然一身去了西藏，会不会真的饿死在西藏呢，因为我真的一无所长，学校可没教会我如何独立在西藏生存。
离开小万学校的那天中午，我们在他的学校食堂吃了一顿烤鱼，还喝了啤酒，相当尽兴，似乎他娘的在为我饯行。临走前，他给了我五百块钱，我没要，他还是塞给了我，我问他为什么非要塞钱给我，他说：“这钱留着别用，快撑不下去的时候，用这钱买一张回来的车票。”
嘿，当时我被感动坏了，竟然没忍住抱了一下他，我说过，他娘的是个不错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