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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1 / 1)

一发起疯就控制不住,非得他自己缓和后停下来。虞秋重复了一边,有气无力道:“听见了没有……云珩当然是不听的,头一偏,沿着内侧继续向下。虞秋看见他的黑发落在寝被上,脸红似血,嬷嬷教过的那些,还有图册上难以启齿的画面全数涌上脑海。“你起来!”她鼻音厚重,娇颤的声音入耳,适得其反,让云珩发狠。视线跃过膝盖一路向下,卷起的绸衣微微撑起,隐隐可见陌生轮廓,就在锦被边缘。虞秋偏头咬住拳头,难捱的感受从心底升起,她心中的难为情大于别的任何感受,为难地呜咽了起来。气息扑打在她身上,又有冰冷的面具贴来,一凉一热。虞秋像处于寒冬,又好似在炎热的夏季,各种感受混杂在一起,让她失去判断的能力,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是呵斥他,还是高声喊人?压在喉间的声音忍了不知多久,阴影退开,残留的湿润暴露在空气中,带起阵阵凉意。虞秋依旧不敢睁眼,屏息假装自己只是睡着了,直到锦被掀动,严实地遮住她,有点热,有点闷。她眼角溢出的眼泪被人拭去,虞秋摇头躲开,胸口急剧伏动,带着哭腔道:“我没、没洗脚。”她洗了的,天气热了起来,她每日都要精心沐浴,再擦上香脂,此时是故意这样说来气云珩的。哪知云珩扶着她的侧脸,气息急乱,低笑道:“不洗也是香的。”他靠近虞秋,被虞秋一巴掌捂住了嘴。云珩将她的手拉下,隔着寝被伏在榻上,转而去碰她发顶。两人静静平复着呼吸,屋中烛光昏暗,又隔着半垂的纱幔,静下来时,但同样急促的呼吸声格外的明显,在帐中织出一张无形的大网,丝线密密麻麻,将两人缠绕在一起。好不容易,虞秋恢复了些,另一只始终藏在寝被下的腿支了一下,想去推云珩,她动得突然,猝不及防的,隔着寝被,膝盖被硌了一下。虞秋被惊到,牙关仓猝地合上,咬到了自己下唇,血腥味从口中散开,她又哭了起来,“咬着了……”云珩人是离开了,但手还停在附近,随着虞秋方才那动作,突地掐了她一把,吓得虞秋咬破了嘴唇。那只手在掐过的地方轻轻揉着,笑问:“掐疼了?”对上她泪盈盈的眼,柔声赔礼,“是我不好,没控制住力气。”现在他控制住了,轻缓有度地抚慰着,可虞秋不习惯这样,就是被丫鬟伺候着沐浴,也不会如他这般贪恋。虞秋轻呼道:“把我衣裳整理好了。”她说不出让云珩规规矩矩的话,委婉弱小地让他给自己整理好衣裳。裤腿拉严实,这事不就解决了吗。虞秋觉得自己算是机智的了。云珩没理她这句,而是捏捏她的脸,笑道:“再乱动碰到了,就要你帮我解决了。”虞秋战栗了下,羞愤地合眼。只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她是个未出嫁的姑娘,本来就该不知道。云珩惦念着她姑娘家没人教过,以前有什么都自己隐藏过去了,刚才那一下意外被虞秋碰到,他也是一时没忍住与虞秋暗示了一句,没想到她竟然听懂了。他思索了下,低哑的声音暗昧地笑起,“嬷嬷已经教到那了?”虞秋使劲闭眼,仿佛只要她看不见,就能听不见云珩说的话。这模样让云珩想到熟透的樱桃,好几个月前,虞秋曾捏着饱满红润的红樱桃,一颗一颗送入口中。那日云琅捣乱,让他没能吃到。但是现在,吃樱桃的人就与他挨着,比瓷白碗中的樱桃更加诱人,这是属于他的,会来到他身边,只属于他。“不吓你了,你好好学。”云珩低低说道,像是安慰她,也像是劝慰自己,“不着急。”不着急,让她慢慢习惯,慢慢了解,到时候才好放开了,左右到是与他一起。他手抚着虞秋的鬓发,再一次去与她亲吻,没碰到嘴角就被虞秋躲开。再靠近别处,屡次被推开。怪他没控制住,应该先碰别处,最后再去碰虞秋脚背的。现在好了,虞秋嫌他嘴巴脏,哪里都不让碰了。云珩捏了她一下,商量道:“那我拐回去亲脚心?”虞秋雾蒙蒙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又羞又恼,“你当啃猪脚呢?”云珩沉声笑出,胸膛的震动隔着寝被传到了虞秋身上,她羞臊了下,轻推云珩,“你起来,我还要罚你呢。”这么一笑,朦胧的缠绵甜腻氛围稍解,云珩道:“不是罚过了?又是跪着,又是给你捏腿。”“是不是罚,你自己不清楚吗?”云珩脸不红心不跳,道:“我说错了,不是罚,是奖赏。属下办事不利,太子妃竟然还奖赏属下,实在是……”虞秋听得难以自持,忍着滚烫的脸伸着双手抓他脸上的面具。是不是戴着面具时,人的脸皮会变得加倍的厚?云珩捉住她两手,看出虞秋再想与他闹呢,动了下手,虞秋“啊”地惊叫一声缩了起来。云珩失笑,轻轻拍拍她。“别掐我了……”虞秋遭不住那种感受,软绵绵的哀求着,语调娇媚婉转。云珩听得脖子上的青筋略微突起,按捺住,道:“给你收拾好。”他抓住皱在一起的薄绸,缓慢地将其一点点拉扯回到原处。虞秋将他的动作看着眼中,见指骨分明的大手顺着绸布滑到她脚心,不由得紧张起来。而云珩因为她的动作抬眸,与她水汪汪的黑瞳相望着,一见她羞怯的模样,心火就燃了起来。他忍住了,在虞秋的视线中,捧起她的脚,再一次俯首碰了上去。这一下很轻,停顿了有两息的时间。不能再继续了,否则今夜他就不用走了。抬起头后,云珩目光温柔,逗着虞秋道:“谁的猪脚这么香?”虞秋从脉脉温情出清醒,哼哼着蹬了他一脚,将脚缩回了被窝里。令人口干舌燥的气氛消减,虞秋把云珩赶出床榻,道:“罚你给我收拾妆匣,还要把那串珍珠手钏修好。”百花穿蝶的琉璃妆匣就在梳妆台上,云珩理了理衣裳,遮住半消的反应,踱步到了妆匣前。他还在回味他的太子妃是多么娇憨柔媚,连惩治人都是这么可爱的法子。留恋着美妙的滋味,打开妆匣的瞬间,咔的一声轻响,细腻的脂粉飞洒了出来。云珩因为分神没能躲过,面具、脖颈以及衣裳上沾满了飞粉。“这脂粉味道就算是沐浴后也能留住,何况你沾上了这么多。”虞秋的声音传来,他转头,在微弱的烛光下,看见虞秋拢着床帘歪头看他。云珩捻着扑到手指上的脂粉,这味道分外浓郁,并非虞秋常用的,应该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太子可是签字画押了的,不能与别的女人有染。”虞秋笑弯了眼,俏生生说道。让他死不承认浮影与云珩是同一个人,看这回他还能有什么法子应对。第90章 脂粉虞秋弄来的香粉味道很重, 云珩回去后清洗了几遍,身上仍带着明显的味道。翌日上朝,不少朝臣往他身上频繁打量。一个俊美男子, 用花草熏制衣衫,举手投足间带着淡雅清香,那是风雅。身上沾着一股子脂粉味道, 那就是要让人怀疑是不是眠花宿柳了。朝中不乏流连烟花之地的臣子, 偶然沾了脂粉气,最多会被御史台的人逮着提几句,连皇帝都不把这当回事。带点脂粉味而已, 这在众人眼中已是寻常事, 但发生在太子身上就让人觉得惊讶了。在外人看来,太子向来严于律己,从不去往烟花之地。他与虞秋的婚期将近, 虞秋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 昨日两人未会面, 那他身上脂粉味就是从别人身上沾的了,那么重, 怕是待了一整夜。有人暗中起了心思, 也有人朝着虞行束与萧太尉悄然观察。萧太尉脸色难看, 虞行束也不遑多让, 他俩不至于真的以为云珩与风尘女子有染,可不管是什么原因,此时弄出这种事, 太不给人脸面了, 让别人如何看待虞秋?然而他们没法上前责问。消息传得快, 虞秋得知的时候, 已经演变成太子在外面养了人。虞秋懵懂着听人说了原委,白净的脸涨得跟园中开的最盛的牡丹花一样。萧夫人不解,“前几日太子不是亲自来接你进宫了吗,那会儿可有异样?”那会儿没有,如今也没有。虞秋两手背在身后,窘迫地摇头。她当云珩点子多,就算不能洗去脂粉味,也能有别的法子遮掩过去,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出去了,以至于传出这些流言。他故意的,肯定早就想到这一茬了,任由别人猜测,好让她有苦难言。这性子真恶劣!虞秋心里想着。萧夫人等着她回答呢,虞秋期期艾艾,总不能直接承认是昨夜云珩与她幽会,身上的香粉是她弄出来的吧。“那是……嗯,前几日……我让他帮我挑香粉……”虞秋绞尽脑汁编谎话,“兴许是挑香粉时沾上去的……”她的解释有点牵强,说得很磕巴。萧夫人觉得她说的不像是真话,更像是在为云珩开脱。确实,太子真的有了红粉知己,她也只能接受。看出虞秋为难得紧,萧夫人不再追问,道:“不好让太子去挑姑娘家用的脂粉的,传出去,御史台的人该说你这太子妃的不是了。”虞秋低着头认错,等手中事弄完了,提裙跑回了屋里,当窗懊悔起来。真不该为了与云珩玩闹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她揪着手指头反思时,一阵“嘿嘿”偷笑声传来,虞秋侧目,看见云琅在门外冒出了头。“没功夫与你胡闹。”她心里藏着自责,根本没心思陪云琅玩。云琅重新跟着她回府之后,没少在她身旁听嬷嬷讲各种规矩。嬷嬷是皇后身边的人,他不敢不听,有人约束着,在府中不比以前自在。其中被耳提面命的一条,就是男女有别,不能与虞秋太过亲近。此时,云琅没有迈进屋里,扒着门框得意道:“我知道皇兄身上的脂粉味哪里来的。”“嗯嗯,你真是灵心慧性,什么都知道呢。”虞秋说着好话哄他,走出房门道,“快站好了,当心被嬷嬷看见了又要唠叨你。”皇家几兄弟,就云琅最惹人嫌,性子跳脱,爱惹事。抛开性情不论,细看他五官,眼睛闪亮灵动,鼻尖精巧,下巴尖尖的,大概是没完全长开,眉宇中带着些女气。虞秋想起他生母是个舞姬,那就难怪了。皇室子孙相貌是没的说的,但凡他注意些仪态,就是学着最小的云璃做出些表面功夫,那也是个俊俏少年郎的。云琅被她一说,腰板挺直,掏出腰间折扇摇着,道:“我可是跟皇兄学的仪态,谁敢说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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