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萧璟喉间干哑,无法控制地发出轻咳,他竭力地压住声音,使女人不被惊醒,
男人无奈地闭了闭眼,这几日总是时不时的咳嗽,甚至心悸,医理之人对自己把脉,却是摸不出任何的异常。
萧璟起身,点亮床头的火烛。
一盏油灯,烛光并不明亮,昏昏暗暗甚至透着诡异的阴沉,但唯这一盏,也足够映明女人脸上的光晖。
萧璟近乎贪婪地盯着床榻之上安稳的睡颜。
这几日他不光心悸,甚至多眠,好像是从他出到江南那一日,便是每晚的梦宿缠身。
光怪陆离的梦,梦中有他,有她,而更多的却是二人再一次的景景幕幕。
有它经历过得,得到过得,而更多的…却是从没见过之景。
梦中的伊始,是那一日的刑场之上。
那一日的刑场,暖阳明媚,菜市口人流熙攘。
那时是南楚与北渊的战事刚落。
南楚被攻破帝都,皇室子弟均被擒拿,压往北渊问斩,而他也在问斩之列。
城破那一夜,他虽在南楚京城,但以他的本事,也绝不会被擒。
只不过是前一日了结老皇帝的同时,一时不查,被他所谓的亲爹反捅了一刀,身上覆伤,被困在了金殿之中。
翌日北渊的禁军进到金殿,见到老头子的尸体和独自一人的他,他那时实在力竭,也没再挣扎,被人一同捕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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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明二年
大楚帝京
黄昏之时,苍穹之上泛起阵阵云晕,层片的火烧云横亘出某种迫人的惶恐,火烧之色,如荼如冶,像是被打翻的染缸,巨大帷幕沉色,层层落坠,令人一种难以凝噎的深滞。
血丝残阳,如倒挂的悬勾。
“大凶,大凶之兆啊!”宫里的老太监拄着拐杖,抬头看沉笼的天色,摇头而叹。
而此时
椒房殿
“宫口都开五指了,怎么还不见小皇子的头啊…皇后娘娘,您再使把劲,再使把劲啊!”
“娟儿婷儿,你俩还愣着干什么呢,快…还不赶紧换碰热水端进来!”
”你,还有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将给小殿下准备的嗣子拿来,别一会误了事!”
殿内上下乱作了一团,接生的嬷嬷们跪守在床榻前,宫人们递着盆接着碗额间个个豆大的汗珠,管事群嬷嬷更是指挥着,忙的头脚倒悬,事事俱细,无一人敢含糊。
不为别的,就为今日,是宣明帝中宫产子。
殿外
一身明黄龙袍的年轻帝王在门前来回急走。
男人深邃的黑眸里泛着冷然的阴沉,耸挺的鼻翼像淬毒的银钩,菲薄的唇瓣微抿,一言不发。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