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说话吗？”石青鸢突然说，“要不，我们直接问他岂不是更好？”
吴珂深吸了一口气，说：“袁大哥，我是吴珂，我跟轻衣、千羽还有荀且在一起，我们都在你身边，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鲁狄说：“问不出来的，他的眼睛和舌头都被人毁掉了。”
这个时候袁飞的头微微点了一下，嘴角勉强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听到了。”石青鸢为自己的明智感到开心。
“是鲁狄把你害成这样的吗？”荀且抢着问道。
袁飞艰难的摇了摇头。
荀且松开了鲁狄，有些尴尬的说：“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鲁狄淡淡的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因为他的样子，他经常会受到外人异样的眼光，包括他的师兄弟们。
所以当傀儡门最后灭门的时候，他也没有回去营救他们，他反而觉得心里有一股快意。
歧视和污蔑曾经让他暴怒，让他暴起杀人，但是现在，他并不在意了。
“告诉我名字，我替你杀了他！”吴珂的声音已经颤抖，那是他压抑不住的杀气。
袁飞还是艰难的摇了摇头。
是他不知道？
应该是他说不了吧，或者是不能说？
宇文轻衣能够杀死那些手无寸铁的孩子，只为了让他们少受一些痛苦，可是现在当她面对袁飞的时候，她却下不了手，她的毒不是对付自己人的。
吴珂尽量平静的说：“我应该知道谁是凶手，赤甲山下，金鳞山庄。陆寒山。对不对？”
袁飞没有任何动作。
唐千羽将手探到袁飞的鼻下，看着众人摇了摇头。
他说不出，也说不了。
能够撑到吴珂过来，袁飞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了。
“一定是陆寒山。”吴珂的眼睛在一瞬间布满了血丝，“你当时为什么要阻止我！”
如果没有鲁狄，吴珂跟宇文轻衣那一晚将血洗金鳞山庄。
“因为你杀不了陆寒山，你一旦动手，死的只会是你们两个。”鲁狄淡淡的说，“我不想看你们送死。”
的确，陆寒山身边有清净和尚，有人厨子，还有数百一流好手，就连陆寒山自己，只怕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们赚吴珂两人过去，其实已经有人封住了他们的后路，只待他们看到了袁飞的惨状，在他们因为心神激荡而分神的时候突然出手。
“可是你的双手剑客却差点杀了我。”吴珂对鲁狄的话产生了怀疑。
“区区一个双手剑傀儡怎么可能杀得了鬼剑客，就算是鸳鸯子午剑亲至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所以你用傀儡转移了陆寒山的注意力，也相当于告诉他，杀了吴珂，还有一个神秘的制造傀儡的人，让他们心生忌惮，投鼠忌器？”宇文轻衣猜到了鲁狄的用意。
傀儡的确可以转移陆寒山的注意力，也同样转移了吴珂的注意力，也给陆寒山制造了一个假象。
傀儡既然要杀死鬼剑客，那么鬼剑客多半跟那人有仇，袁飞落入那人手中未见得就是坏事，况且袁飞的伤势他们清楚得很，未必能够撑到吴珂找到他的时候，就算撑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了舌头的袁飞也无法透露出真实的讯息。
洞外的山石树木仿佛遭受了一次天灾。
暴怒让吴珂心里的火几乎吞噬了自己，也让鬼雨的剑锋变成了药瓶山的噩梦。
当吴珂恢复了平静的时候，荀且站到了鲁狄身后，阴恻恻的说道：“吴珂，你似乎忘记了一个人。”
“谁？”
“寅虎虞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