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续又偷摸的笑了。
他找到一个有意思的亮点:你自幼便立志做一代勤政爱民的好君王。
那刘辩算什么?
你这家伙的野心不小啊~
不过公孙续也只能在心里偷偷笑,表面虽然挤不出眼泪,不过那他也必须要掩面出声做哭状。
众人见天子如此悲痛,他们也是难受的很,结果下圭令华歆出坐拜于前道:“陛下勿忧,臣到是有一计策。”
“不过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孙续看向眼前此人有些惋惜,他知道不会为他所用,进来时马日磾已经向他介绍众人了。
而这进谏之臣便是华歆。
华歆字子鱼,是平原郡高唐县一代的名士,他曾拜太尉陈球为师,和他师君卢植以及大儒郑玄、管宁等为同门。
公孙续对他记忆最深的是他与管宁、邴原共称一龙,而华歆是被称为龙头,古代龙的地位高的离谱。
能冠以龙称呼的人无疑都是天才,不然就是奇才,好比卧龙诸葛亮。
刘协见他有所谋自然是高兴,于是又笑着说道:“卿有何良策且速言,诸位皆是朕股肱之臣,不必有所避讳。”
他还要什么当讲不当讲,这都要火烧眉毛了,只要可以推翻王允让他重新掌握朝政,恢复刘氏帝王的威严。
那其余的就都不重要了!
华歆于是说道:“陛下应该已知王司徒罢黜所有刘氏县令,以羽林军的兵马想要抗衡王允是不可能的。”
刘协和众人都点了点头,河南中部掾闵贡、太常卿种拂、屯田校尉鲁馗、越骑校尉王颀等人皆以依附于王允。
而四世三公的袁家和杨家为都在静静观望,他们这群以利益为主的士族子弟,都是以看最后的成败而定论。
刘协压根就没指望过他们。
至于大将军皇甫嵩与太仆朱儁,他们压根都不知道皇帝此刻如同软禁,况且出征在外,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
“所以陛下此刻该是时候传令各地,使各地的藩王进京前来救驾了,不过……”华歆故意将语言停顿在此处。
“什么?”
“陛下,这万万不可。”
郎中张均直接呼喊出来,众人听到华歆这么说也是一颤,而本来还有些悠闲的公孙续听到这么说,他也是看着华歆有点深沉。
这人能力强虽然不假,但绝对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乱臣,藩王进京的想法他也能想得出来。
刘协也是面露狠毒的眼神看着华歆,最近各地的藩王造反不断,使藩王进京那无疑是引狼入室。
最近自己那两位敬爱的叔叔,东平国的崇德侯刘凯与任城国的新昌侯刘佗城,不都以各种名义起兵了嘛。
济北孝王刘鸾。
呵呵。
看来这华歆有意让帝位给他啊。
刘协很是不友好的看向他,要是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那他就甭想走出这偏殿了。
外面此刻埋伏着一百五十位朕的亲信甲士,只要这些人有什么异心,那明天他们将都会说不出话来。
……
公孙续看来窗外那暗影攒动很是频繁,是摔杯为号还是一声呵斥呢。
他手伸进胸膛里瘙痒,却是紧紧握住深入其中的小白。
没错,
他又向廖化借回武器,不过这是他没想到的,果然政治纠纷使人百密一疏,竟然没有人搜他的身。
他这边在计算着自己与刘协的距离,卢植则是看向外面有些忍耐不住,直接指着他呵斥道:
“华子鱼,你这究竟是何意?”
“藩王进京从古至今都是万不得已而行之,如今王允只是保持朝政而已,又没有谋逆篡位,需要藩王清君侧嘛?”
华歆看了眼臣的反应,以及皇帝的脸色变化,然后神秘的微笑道:“各位都误会了。”
“我所指之藩王,当然不是这些乱臣贼子,而是先帝所封的三大州牧,位比藩王荣耀的益、荆、扬刘氏辅臣。”
“哦?”
刘协脸色缓和许多,慢慢道:“爱卿所指的难道是,益州牧刘焉、荆州牧刘表与扬州牧刘繇三位王叔嘛?”
华歆点点头:“然也。”
刘协一拍脑门,忽然就站起来笑道:“对啊爱卿,朕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先帝曾经对朕说过,这些辅臣都是忠君爱国之人。”
刘协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三人,当初他们出京去各州平定叛乱,如今都已然成为一方诸侯,手握精兵强将。
他们若是可以进京前来那何止是可以杜绝王允独权,三家兵马就是消灭董卓老贼,那都是绰绰有余。
不过刘协所当初担心的压根不是他们来,他们身受皇命的边疆王臣,如果敢来到中原谋逆的话。
反对的人可就不仅仅是士族子弟了。
可刘协派遣使者通往这三州,他们都是以身受皇命的镇守边疆的王臣,所以用先帝遗命来搪塞自己。
甚至益州的使者还没到益州就被川地的张鲁给斩了,其实这里面除公孙续外,谁也不知道这就是刘焉亲自干的。
这位可是有称帝野心的人呐!
至于汉中张鲁,那就是看门狗。
再说。
公孙续计算了一下时间,按照当年设立州牧和刘宏病逝相差一年之久,哪里算得上什么正经的遗昭。
不过众人听到是这种藩王后也都喘口气,这气氛算是缓和下来了,经过一场虚惊又都忘记恐惧的讨论起来。
这些人当中如果论亲近程度,那肯定是以侍中为主,在一干人等的注视下,马宇于是向前进谏:
“陛下,臣以为既然遣使者之举已然招不动州牧,陛下何不以血诏遣派德高望重之士前往宣命。”
“臣不信帝玺血诏还号令不动。”
刘协忽然听到大臣们的商量结果后,点点头道:“那诸位觉得都何人可托此大任?”
马宇于是代指韩说道:“韩叔儒博通五经,尤善图纬之学,定当不会被司徒所察觉,何不以其为江夏太守。”
以韩说为江夏太守去召刘表?
卢植见刘协有些疑惑后,乃也向前言道:“韩叔儒曾与臣共同参与查写《东观汉纪》,文人皆忠心爱国也。”
刘协听到这么说后,很是笑滋滋道:“好,朕准奏。”
“来人,上玉盆。”
继续商讨之间刘协便让那老宦官带着一个玉盆上来,公孙续有些不理解,问一旁马日磾道:“太常,这是做甚?”
马日磾环望四周后,慢慢的低声细语道:“放血!”
“什么?”
公孙续忽然就是一脸黑线,原来所谓的天子《帝玺血诏》是这么来的,不过这得多少血才可以写完一整张血诏?
次啦~
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