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人应声而出。
“既然是任何人,杨德祖我可就不谦让了。”
“大道者,统天地,晓阴阳,生人体、物而名,含阴阳动静之机,具造化玄微之理,此先生何所得?”
众人听那声音很是熟悉,原来是前太尉崔烈,现任建义中郎将,不过其说话很是温顺,并不像杨修那样嚣张跋扈。
田豫知道他是风骚一时的名士,这言颇含道家玄学之理,汉以儒学为见长,这明显是以偏学来刁难。
不过田豫还是微微施礼后,坦然答道:“定于无识,又伏其神,资生于命,以育其气,气定静而内蕴元魄,谓为真性。
“神思所长气,则曰真命乎?”
崔烈听到后微笑又道:“阴阳二者相互,宇宙间成以活力,阳气上升则阴气下降;阳气是开则阴气是合。”
“一升一降,一开一合,宇宙动势也,可不知二气之作用为何?”
这可让旁观的公孙续为了难,阴阳五行学说,其中不仅掺杂着天文学、气象学、化学、算学,还有金、木、水、火、土五种自然元素。
这等五运六气之说,就是连后世都无法理解,这田豫又如何能在汉代将其解决。
解决?
公孙续大脑飞速的旋转,他看到田豫那神秘微笑,他终于知道这家伙的底子是什么了。
《天文七政论》
好家伙!
公孙续都快忘其内容,再说自从来中原后,他对于这种书也不怎么读了,一来没时间,二来实在是太枯燥了。
他现在唯一看的书就是从平刚城得到的那本兵书,刚开始的时候他并不觉得什么,最后越来越觉得这本书神奇。
这次故道抢马的策略,就是从中引用出来的,这让公孙续更加的对待此兵书如痴如醉。
但他没想到的是田豫竟然通晓那厚厚的一本《天文七政论》,那常人读都枯燥的要死,果然古人的耐心真是一绝啊。
田豫仍然云淡风轻道:“”阴阳者一分为二,从而三阴三阳,五行又有五运太过不及,化和相胜,突破生克。”
“五运又与六气交叉联系,以气象因素而论,五运六气及其太过、不及,过其时序其为五季,查则天地同和。”
“自然永恒,生命无尽,水火相生、阴阳相克、天地离合,自然周期,生生化化,久久不息。”
此时袁谭身边都逢纪有些意外,但仍然嘴硬道:“哼,阴阳五行,故弄玄虚,又非帝王之术,巧言令色而已。”
袁谭眼睛却像冒光一样,阴阳五行乃董仲舒所结合孔圣人之学,方可创造出今大汉制度,此人又有龙渊之剑。”
“莫非……得此人者得天下?”
别说是袁谭惊讶,就是连公孙续都有些犹豫,这和郑玄的《天文七政论》有类似之意却又不同,这难道是田豫结合自创?
公孙续的想法慢慢和袁谭的思想相结合,有些摸不准的看着他这位兄长,这家伙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
崔烈听到那些苦涩难懂的阴阳论,却又觉得奥妙无穷尽,总觉得内含大道之理,不由得对田豫非常恭敬。
“后生可畏啊。”
“想不到燕代之地竟然出现这么多青年才俊,公孙无忧已然是方将军,而先生你更是思想独特,文武结合啊。”
“不知阁下是何表字?祖籍以为然?”
田豫本来想要装装的,可见到崔烈一口一个先生,如此恭敬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急忙向前搀扶。
弯腰拜了拜后,于是言道:“燕北地中有崔威考在,谁敢称呼为才学?”
威考正是崔烈的表字,这也不是田豫吹捧他,如果往前推个几年彼没有放过太尉,那他的名望的确是幽州名士第一人。
田豫于是又道:“后生晚辈献丑了,在下表字国让,为国为民,舍我其谁,乃渔阳郡雍奴人氏。
“先生之称实不敢当!”
崔烈看到田豫如此,于是大笑:“好好好,杨德祖名誉天下,不知如何决策。”
“但老夫愿意将劣子拜于国让为师,不知国让可否愿意?”
田豫此刻是属于骑虎难下,人家都这样盛情难却了,自己要是在拒绝,那纯粹就是情商低。
“只恐在下才疏学浅,耽误令公子。”这种千年不变的客套话,说出来就是等于答应了。
崔烈于是笑着握起田豫的手,向后招致收道:“国让莫要谦虚,均儿快快过来,见过田先生,你常藐视众人。”
“如今田先生之才你可服气否?”
“均儿?”
公孙续本来看到田豫如此大放异彩,心思就让他装去吧。
就是他则悠闲的继续坐着喝茶,时不时看看后方还在睡觉的孙权,这昨晚是熬夜熬到什么时候?
都好几个时辰了还没醒,本来他想要扒拉醒这小子的,结果崔烈这一嗓子又把他吸引转过头来。
只见当中一人头戴缣巾,精神十足的冲出来,公孙续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自己曾经见过他。
当年很多人都以为盟军讨伐董卓是一路十二诸侯大军,就是连史学官都不知道是不是误认,或许就是为了抬高袁绍。
而当初讨伐董卓的大军其实是分为三路的,只不过以袁绍为盟主的关东军势力最大罢了。
另外两路兵马,一路是以臧洪为首的南路四军,一路是以眼前这位为首的北路四军。
臧洪,字子源,广陵郡射阳县人。乃是太原太守臧旻之子,而眼前此人,公孙续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崔烈的儿子。
隐藏的真深啊!
“崔氏崔均……”
“博陵崔州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