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儿有什么茶？”小鱼儿笑问道，因为觉得这个店小二的声音太过尖细，仿似女子般轻盈，所以，她多问了句。
“绿茶、红茶、荤茶、素茶！”
“咦？什么是荤茶？什么是素茶？”
还有这么奇怪的茶吗？小鱼儿追问道。
店小二略作神秘的笑道：“没喝过吧，这是本店的特色，尝过就知道了，味道绝对正宗！”他说完便朝肖玉望去，当触到他的两道寒芒后，刷的缩了回去。
这个店小二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而是反身回到后院中，不一会儿，便提着两个大茶壶走了过来。
“荤茶，素茶，二位慢慢饮用！”店小二取过桌上的瓷杯，然后提起大茶壶，注入茶水。
小鱼儿仔细注视了半天，倒是发现这茶水的异样了，除了色泽清亮润泽如清水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是茶吗？”小鱼儿迟疑的询问道。
店小二似乎早就料到她有此一问，于是，再从桌上取出几个杯子，分别把两个茶壶的茶水倒入这些白瓷杯子后，便抬手拾起，咕噜咕噜便是几大杯。
喝完他还不忘万分陶醉的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意犹未进的赞道：“真是琼浆玉露，人间美味呀，这茶的美好滋味，也只有品过方才知晓！”
小鱼儿把杯子放到鼻底轻嗅了一下，除了袅袅轻烟冲鼻而上外，真的丝毫没有闻到一丁点儿的茶香。
她抬眼看向桌对面的肖玉，发现他正呆呆的注视着桌上的茶水，那表情有些奇怪，但是他的眼底似乎有亮光划过，而且还能清楚的看到在眼底反射的几杯茶水的影子来。
小鱼儿只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她再次看向他的双眼，发现里面反射的那几杯茶水色泽浓烈，哪里像自己眼前所见到的这几杯清澈透明见底的清茶。
那一杯杯茶居然是鲜红鲜红的，就仿似浓稠的血，甚至能看到荡漾在面上的白色东西。
她睁大双眼，企求看到更多，却从这双眼里，看到血色弥漫的茶水，以及茶水中浮出的白骨。
害怕被店小二看出端倪，她强自镇定着，脸上仍然挂着波澜不惊的微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荤茶？荤？有血气就叫做荤吧！
那么，素茶呢？想必是不沾染血气，色泽纯正的茶水？
她再次看向肖玉的眼，仿佛他的眼是照妖镜，从内能够彻底反射出事物的本质一般。
血色弥漫的荤茶边，是店小二刚刚用另一个茶壶倒满的素茶，然而，放眼望去的，仍然是满目的红，这素茶的色泽似乎要比荤茶更浓重，更稠密更深，如果荤茶内是血，那么素茶内就是乌红发紫的血，更为恶心与可怖。
她强忍住快要呕出的动作，把视线移到了一边儿，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态后，再次看向桌面上的几杯茶，只见茶水清澈见底，自己的倒影映射其中，清爽明丽。
“客官，尝尝看，这茶水的味道十分独特，包管您今生难忘！”店小二催促道，声音轻快无比。
小鱼儿用探询的目光扫向肖玉，却见他脸上表情平淡，并无反对的意思，难不成，还真要把这杯血水给喝下去，一想起要真的喝，她就又是一阵干呕。
她把手缓缓伸向茶杯，脑海却在迅速飞转着，到底要如何拒绝才好，既然他的眼里能够看到事物的本质，为什么他的表现如此淡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诧，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或者是他觉得就此喝下这杯血茶算不了什么？
她的内心在喝与不喝间激烈斗争着，因为喉间的确有些干躁，如果此时一杯清茶下肚，也是一件十分舒爽的事情，可是肖玉眼底反射的茶水血光又令她十分犹豫，所以，她的手在茶杯上磨挲，始终没有做出回应。
肖玉眼底忽然闪过一道亮芒，然后便看到他伸出右手，从她手中夺过这杯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把荤茶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