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祁贺自认脸皮厚。也就这一个念头，他转眼就又心安理得起来。“你叫什么？”他看着身边的女孩问道。他的感觉很奇妙。以前也不是没和别的女生相处过。但就是没有过现在心里都充盈的感觉。“镜羽。”镜羽一只手被他牵着，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相机包的扣子。祁贺挑起镜羽颈间带着的校牌。他看着上面的字，轻读出声：“俞镜羽，高二三班。”说话时，他俯着身。明明都是打过球后，他却没有一身臭汗。呼出的气反而还带着一股子清爽。“多大了？”祁贺转而问道。“十六。”“才十六啊……”他的话语拖长。似乎还带上了点遗憾。只是依旧是那慵懒的嗓音，镜羽也不能分辨透彻。祁贺因为读书晚，再加上中间换学校重读了一年，他今年已经满了十八了。他沉吟一声，忽然想到些什么，问道：“你之前是不是拍我？”“没有。”镜羽回答的十分干脆。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本正经。“没有吗？”“嗯。”“可是我感觉到了。”祁贺走路没个正样，总喜欢俯着身去看镜羽。他盯着少女干净明亮的褐色双眸，里面映出他的模样。“你感觉错了。”镜羽冷酷无情。“好吧。”祁贺佯装郑重地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追问。但他的嘴角却是始终扬起的。镜羽这才发现，祁贺原来有一个可爱的小虎牙。不仔细去看根本注意不到。祁贺抬起两人交握的手，“我们已经牵了手了，所以呢？”说了这句话，他目光落到镜羽脸上。似乎是想要她的回答。“什么？”镜羽脸上一片淡定。“所以我们不该是男女朋友吗？”祁贺抬眉看着她，眸中都是认真。少年眼中的认真和炽热简直要灼进镜羽心里。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她简直是无厘头地心烦起来。她停下脚步，祁贺也跟着她停下来。“你这么随便？”她冷声说道。就只是被女生拉了一下手，就要交往？镜羽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时候在和第一次来到小世界的时候已经是截然不同了。她的感情认知和能力都比原来要高出很多很多。以呦呦的话来说，一开始的镜羽根本就像是没有感情。一切事物都不能扰乱她，而她无悲无喜，冷眼看着世界。随着她的话语。少年脸上之前放松的神情也瞬间消失殆尽。他盯着镜羽，重复道：“随便？”祁贺就是像是被当头泼了一桶冷水。淋得他浑身湿漉漉的，衣服也黏在身上搅在一起。难受得不行。草。祁贺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叉。去td的念念不忘。还特地为了人家跑到一中打球。就为了这一句“随便”。呵。他松开镜羽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呦呦睁大了眼睛：“啊草？吵架了？”这还是两人这么久来第一次吵耶。“没成年的统子不能说脏话。”镜羽脸上神色也冷得可怕。呦呦严重怀疑她因为心情不好针对自己。他是哪一个都不敢招惹，于是只能畏畏缩缩又下线了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