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宁儿拜谢阿舅。”看这情形,杨暄宁立身向萧瑀行起了大礼,对于从来只跪拜父母的杨暄宁来说,这已经是她所能表达的最高礼遇了。
“说起来,我与这李渊也有时日未见,他如今有何种心思,如何行事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能趁乱举事,不臣之心取而代之是没有什么异议了。可是,他想取而代之的名正言顺却没有那么容易。他是个事事想尽善尽美的人,想尽善尽美便要受约束,有了约束我们才好在里面做文章。”来之前,萧瑀已经凭他对李渊的了解,把前后思忖的通透。杨暄宁听着阿舅的分析似乎是有些明白了,萧瑀的意思便是要抓住李渊既想称帝又不愿给天下人落得乱臣贼这种恶名的心理,同他谈条件。李渊虽然老谋深算,这凡事想做的尽善尽美,反而是他最大的弱点。
“在此期间,老臣只有一个请求……”萧瑀心中还有些顾虑。
“国舅不必忧虑,有何要求请直说。”太子妃韦氏心急如焚,为了儿子她可以不顾一切,这是一个母亲在危机来临时刻最本能的反应。
“无论这期间发生何事,老臣恳请太子妃、代王和公主断不可与李渊父子直接起冲突。说穿了就一个字——忍。代王是陛下正嫡,大隋的血脉。我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护住代王周全,其他之事不拘泥小节。时移世易,只要代王一脉留存,大隋便还有一线生机,也不枉我们君臣情分。
“国舅说的都是正论,护住代王我儿,即使取了我的性命,在那九泉之下,我才有脸去见了先太子……”提起先太子杨昭,韦氏一时哽咽竟也说不下去。
“一切全凭阿舅做主。“杨暄宁知道,他们所倚重的也便只有眼前的萧瑀,只要能为她的兄长,能为大隋保住侄儿杨侑,这或许便是她能体现的一点点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