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门前,推门进去。
周远之紧随其后,站在一侧,肩上的外衣摇摇欲坠。
“你的意思孤明白,所以明日孤带队人马会会他们。”说到这里,寒玉顿了顿,抬眸问道,“此次带兵的是何人?”
周远之唇角微动,神色有些微妙的回道:“是汝阳侯。”
寒玉的面色也变的微妙起来,指尖轻轻落下触摸到先前留在桌上的惊龙。
剑身凛然的凉意,召回了几分清醒的思绪。
“此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寒玉虚虚握住惊龙,锋利的剑身在掌心留下浅浅的一层印记。
或许有灵性的剑是认主的。
所以没有即刻划破那白嫩的肌肤,暴饮鲜血。
即便如此,周远之还是吓了一跳:“殿下!”
“是孤走神了,不妨事。”寒玉抽回手拢在袖中。
抬眸看向那繁星点缀的夜幕时,不自觉多了几分感叹:“若是汝阳侯会算卦就好了。”
“哦?会算卦如何呢?”
“曾经为孤算过命的几位都死了,若是汝阳侯会算卦便请他为孤算一算,说不定此次连出兵都省了。”
周远之无奈失笑:“汝阳侯确然会算卦,但也只是找些丢失的物件罢了,叫他算殿下的命,怕是侯爷自己便先放弃了。”
“孤也只是说笑,但确然有件至关重要的事,要周相你亲自去办。”
“殿下请说。”
“为惊龙寻一个合适的剑匣。”
周远之愣了,这算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哪怕是说让他去和汝阳侯谈判,都比这听上去重要些。
“殿下,臣虽为文臣,但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之辈,殿下尽可借此为难臣。”
“孤为难你做什么?”寒玉曲肘撑在桌上,阖了眸子,语气跟着也低下去,“惊龙快碎了,找个合适的剑匣收敛它吧。”
“快碎了?”周远之的目光落在那柄梅花枝为柄的剑身上,皱眉,“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它真的快碎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孤听到了它的哀鸣。”
周远之想笑,可唇角无论如何却扬不上去。
半晌后,重重的叹了气:“皇家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怎么没有一件结实的。”
寒玉只是唇角轻轻抿了抿:“别抱怨了,下去吧,明日晨起点兵三千,孤要去见见这位老朋友。”
周远之观她眉心疲惫,心知是近日连夜赶路耗费精神,便也没有在继续打扰。
可出了门,想想蜡丸传出的日子又觉得有些不对。
汝阳侯带兵来到阵前的当天,周远之等人就给北疆蜡丸传书。
便是信鸽飞的再快,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北疆到渭江,最少也要一个半月。
可现如今,消息传出才一个半月,寒玉就到了跟前,她是怎么做的到?
周远之有些不明白。
渭江对面的汝阳侯同样不明白:“你是宁国长公主寒玉?”
“你是永国文臣汝阳侯?”寒玉学着他的语气反问。
对方点头:“是,本侯便是平南副帅师明旭的父亲,汝阳侯师君浩。”